刀劍碰撞與喊殺之聲稍弱,井伊秀哉帶著新的生力軍已殺到門口,只見面前的石階上橫臥著一頭巨大的牛尸,雙眼瞪如銅鈴明顯是剛剛死去不久,但它將石階堵塞,看不清后面的戰(zhàn)況。
赤備頭領(lǐng)一愣,剛才聽部下報告說葦名使用了火牛,親眼見到才發(fā)現(xiàn)這頭火牛如此之大,尸體上布滿了槍眼,也不知道銅古等人射擊了多少輪。
“還在激戰(zhàn),沖上去!”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一擺手,帶著親衛(wèi)踏上濕滑的階梯,但還沒等他們越過牛尸,那尸體的背部就探出一個腦袋來。
斗笠染血、面具赤紅,井伊秀哉瞳孔猛縮、瞬間抬起右臂,正仰攻的赤備隊齊刷刷停下腳步,像是要看對方搞什么鬼。
火光映照之下,石階亮如白晝,兩人相隔不到十米,中間唯有一具牛尸阻隔。
井伊秀哉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環(huán)顧左右,試探著問道:“緋村結(jié)弦?”
“正是在下。”結(jié)弦很是灑脫的點點頭,他注意到下面那個赤甲將領(lǐng)明顯和其他人不同,具足更加精良、氣息更加強大,明顯是其中的首領(lǐng)。
‘沒有見過的面孔呢,或許是死在佛雕師手中吧?!?br/> 他心里嘀咕著,卻見對方別有一番氣度,沙場見面亦不疾不躁,竟然把刀都收了。
收起雙刀的井伊秀哉攤攤手,表明自己沒有敵意,淡淡問道:“我的部下,該不會已經(jīng)被您給收拾了吧。”
結(jié)弦一怔,回頭望了眼身后,只見石階上布滿尸體,所有赤甲之人都倒在地上,只不過刀劍聲依舊,那是葦名流弟子們在互相拼刀,更多的人則躲在兩側(cè),只要赤備軍敢越過來,保準一露頭就被斬殺。
背在身后的右手做了個手勢,他不露聲色的轉(zhuǎn)過頭來,同樣收起刀,扔去個黑乎乎的東西:“大多數(shù)都解決了,只不過還有少部分負隅頑抗,您如果動作快點的話,或許還能救下幾個?!?br/> 那黑乎乎的東西掉在地上滾動兩圈,所有赤備都是一驚,以為是炸彈本能的后退,唯有井伊秀哉淡定的站在原地,伸出腳將其攔住,定眼一看,果然是銅古碩大的頭顱。
手下大將身亡,他卻沒有半點憤怒,只是呵呵的笑道:“弱者被強者殺戮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我得感謝你替內(nèi)府甄選人才?!?br/> 他就在結(jié)弦眼前來回踱步,對區(qū)區(qū)幾米外的喊殺聲與慘叫聲充耳不聞,仿佛今天只是帶隊來旅游的。
“聽聞你并非葦名人,而是一介野武士?”井伊秀哉靜靜問道。
“沒錯,之前也為了大義當過傭兵?!苯Y(jié)弦吹著牛,維新志士也算傭兵一種吧,同時,身后的喊殺聲正慢慢削弱,好像赤備殘軍撐不下去了。
外面的赤備隊心急如火,捏著刀槍的雙手都滿是汗水,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斬殺對方救出同伴,可是井伊秀哉還是不疾不徐地踱步,只不過在見到他的一個隱秘手勢后,數(shù)位赤備神槍手已悄悄隱入黑暗之中。
“真可惜呢,時代的和平讓您這種人才也沒有用武之地。實不相瞞,在下也時常扼腕嘆息,恨不得早生三十年方能見到第六天魔王之威勢,見到武田公的初代赤備之犀利。”
“可恨身在這種和平的時代,勇武已是有害之物,也不怪你加入葦名國了,可惜這個國家必將滅亡,您也不可能呆太久?!?br/> 他嘆息一聲,很自然的側(cè)過頭,見到火槍手已爬上大門,笑容從嘴角閃過,探出雙手,溫文儒雅之態(tài)盡去,唯有欲念之火熊熊燃燒:
“所以,加入赤備軍吧,銅古,不,在下的位置都可以讓給您!這樣您將可以率領(lǐng)百戰(zhàn)之兵鎮(zhèn)壓諸國,誰家叛亂直接打上門去,將其大名斬首示眾!有內(nèi)府作為后盾,每次工作都沒有風險,盡情享受強大者對弱者的欺凌!這比在葦名國做困獸猶斗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