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媳婦兒,你放心,我只要你一個
顧世安微微的有那么些恍惚,再次說了不用。
陳效卻不理她,手指在桌子邊緣敲了幾下,說:“我過兩天就回來,正好是周末,我和奶奶說好我們一起過去吃飯。我回來可能已經(jīng)是晚上,我讓人先送你過去?!?br/> 這是早說好的,他提起顧世安并不驚訝。只是說:“不用,我自己會坐車過去?!?br/> 從接起電話來她就是一連串的拒絕,陳效在電話那端單手抽出了一支煙來點燃,勾了勾唇,慢條斯理的說:“媳婦兒,你那么一直拒絕我會很沒面子的?!?br/> 顧世安這下就沒說話了,隔了會兒說了句掛了就掛斷了電話。
她是微微的有些疲憊的,吹干頭發(fā),就倒了水,將醫(yī)生開的藥給吃了。那藥里大抵是含有鎮(zhèn)定的成分,她這一夜很好睡,連夢也未做一個。
周末來得很快,周五下午顧世安就去商場買了禮物。給老太太買了補品以及保暖的圍巾和手套。
給齊詩韻的禮物要難挑些,雖是已做了一年多的婆媳,但顧世安卻并不清楚她喜歡些什么。
她在商場里繞了一圈,正打算下樓去給她買一套化妝品時,就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挽著齊詩韻的手從對面走過來。
自上次老太太的生日宴后顧世安就沒再見過她,無論齊詩韻想不想見到她,這見到了,怎么都是得打招呼的。
顧世安就走了過去。
齊詩韻卻像是沒看見她似的,讓店員將柜臺中的項鏈拿出來給她看。她大抵是不想聽見顧世安叫她媽的,不待她說話就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你也在這逛?”
顧世安就應了一句是,擠出笑容來還要說點兒什么。齊詩韻就接過了那店員取出來的項鏈來給身邊的女孩子戴上,和藹的說道:“你戴著這好看,以后戴著給你陳效哥哥看。”
直接的將顧世安晾在一邊。
顧世安的身體僵了僵,沒再開口說話。
齊詩韻是并不想見到顧世安的,贊美了那女孩兒幾句,讓店員將項鏈包起來,招呼也沒和顧世安打,帶著那女孩兒繼續(xù)逛去了。
她這樣子,八成又是在替陳效挑選對象了。顧世安是早已習慣的,看了看地上的影子,下了樓。
隔天還早早的,陳效奶奶就親自打來了電話,問顧世安有沒有什么想吃的,讓阿姨做好了等她。
老太太對她一向都是好的,顧世安的心里一時滋味雜陳,認認真真的說了幾個菜。又問老太太想吃什么,她帶過去。
老太太就說家里什么都有,讓她什么也不用帶。
顧世安雖是應了好,但還是琢磨著給老太太帶只烤鴨過去。老太太年輕時候就喜歡吃于記的烤鴨,年紀大了礙于身體狀況很少吃油膩的,但偶爾吃點兒也無妨。
因為老太太的電話,顧世安早早的收拾好準備出門。才剛在換鞋,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就將手機拿了出來,屏幕上滑動著的是陌生的號碼,她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的人就恭恭敬敬的說道:“太太,我是陳總的司機,陳總讓我送您?!?br/> 這聲太太聽著怎么都是別扭的,顧世安直接的忽略掉。她沒想到陳效還真安排了人,想也不想的就拒絕,說:“不用,您忙您的。我自己會過去。”
電話那端的司機就客客氣氣的說:“陳總讓我一定要送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您樓下的停車場了。您要不讓我送我不好交差的。”
他的語氣里是帶了幾分的為難。
顧世安就沉默了下來,過了那么幾秒,她才開口說:“我馬上下來?!?br/> 陳效的司機是一年輕小伙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認出顧世安的,見著她立即就拉開了車門,恭恭敬敬的一口一個太太的叫著。
這大抵也是陳效交代的,顧世安悶了會兒,到底還是開口說道:“我叫顧世安,叫我名字就行。”
那小伙子就撓撓后腦勺笑笑,該叫的時候依舊還是叫著太太。
顧世安過去的時候老太太和齊詩韻都是在的,老太太顯然是認識那小伙子的,看見他送顧世安過來滿臉都是笑容。
齊詩韻的臉上沒什么表情,顧世安將化妝品遞給她時她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謝謝,隨手就將化妝品遞給了阿姨。
有老太太在,她倒是并未對顧世安加以挑剔,坐了會兒就上樓了。
陳效回來時正好是晚餐時分,他一身風塵仆仆的。見著老太太就先見了一聲奶奶,上前攬住了老太太的肩膀。
他一向都是最會哄老太太開心的,三言兩語就將老太太逗笑了起來。老太太笑著罵了他貧嘴,讓他去換衣服下來吃飯。
陳效卻并沒有像以前一樣上樓換衣服,一雙桃花眼看向了顧世安,叫了一聲媳婦兒。
他這聲媳婦兒叫得是含情脈脈的,像極了小別新婚的小夫妻。
顧世安的身體僵了僵。當著老太太的面,她是不好不做回應的,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
老太太見兩人這樣子是高興的,顧世安的慢半拍也只當她是在害羞,笑著催陳效快上樓去換衣服下來吃飯。
這次陳效倒是沒再耽擱,快步上樓去了。
他下來時大家都已坐到了餐桌旁,他兀自拉開了顧世安身邊的椅子,坐到了她的旁邊。
他是能言善道的,說著他這次出差的見聞。時不時的側(cè)頭溫柔的看顧世安,低聲詢問她想吃什么,給她夾菜。
他這戲演得能以假亂真,上首的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顧世安起初是不適應的,漸漸的倒是適應了過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僵硬。
陳效給大家都是帶了禮物的,吃了飯就將禮物都拿了出來。
待到到了顧世安時,他卻什么都沒拿出來,做出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說:“媳婦兒你的回房再給你?!?br/> 老太太樂呵呵的,以陳效奔波了一天為借口,讓兩人早點兒休息。
陳效嬉皮笑臉的,并未推辭,和老太太道了晚安后在老太太的目光下牽著顧世安的手上了樓。
等到了樓上,顧世安就不著痕跡的掙扎了陳效的手。
陳效也不介意,神神秘秘的說:“媳婦兒,你猜我給你帶了什么禮物?”
顧世安哪里知道他帶了什么禮物,她演得是有些疲憊的,都已經(jīng)回房了,已經(jīng)沒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她原本是想讓陳效不用再這樣的。
誰知道話還沒說出口,陳效就變戲法一般的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來,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來,打開盒子遞到顧世安的面前。
里頭是一個木雕的,扎著辮子可愛的布娃娃。
顧世安這下不由得怔了一下。
陳效勾了勾唇,說:“給我媳婦兒的禮物自然不能庸俗,喜歡嗎?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也有那么一個娃娃?!?br/> 顧世安一時就沒動。她以前是有那么一個一模一樣的娃娃,那是某次過生日,父親送給她的禮物。
只是,她沒想到陳效竟然還記得。
要是在以往,看到這布娃娃,她怎么都是會感動的。但是現(xiàn)在,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許許多多的記憶撲面而來,疼痛沿著四肢百骸的蔓延開來,她幾乎站立不穩(wěn)。
頭在此刻又開始隱隱的作痛。她在忽然之間疲憊到了極致,沒有去接那禮物,低低的說:“有點兒累,我先去洗漱?!?br/> 她說著不待陳效回答,就快步的往浴室走去。
關上門,她就順著墻壁滑下,緊緊的抱住了頭。疼痛像是要將她撕裂開一般,她茫茫然的。甚至不知道,要從哪兒,去找線索。去尋找,父親生前的只字片語。
她將頭重重的靠在了墻壁上,緊緊的閉上眼睛。過了那么會兒,才收拾好情緒,去洗漱。
顧世安的這個澡洗得有點兒久,出去的時候陳效正靠在窗邊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酒??匆婎櫴腊渤鋈?,他就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勾了勾唇,懶懶散散的問:“媳婦兒,要不要來一杯?”
顧世安沒有去看他,低低的說了句不用。
陳效的唇又勾了勾,沒有說話,一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然后摸出了煙來,抽出了一支點燃。
他也不說話,就那么靠在窗上,帶有那么些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顧世安擦頭發(fā)。
等顧世安擦好頭發(fā),他就走了過去。從抽屜里拿出吹風機來,對顧世安說:“媳婦兒過來,我?guī)湍??!?br/> “不用?!鳖櫴腊差^也不抬的說道。
陳效的唇勾了勾,走了過去,湊到了顧世安的耳邊,低低的說道:“媳婦兒,我說過,你那么一直拒絕我會很沒面子的。”
顧世安的身體微微的僵了僵,他已若無其事的替她吹起了頭發(fā)來。
待到吹好了頭發(fā),顧世安立即就要走開。誰知道才剛動,手就被陳效給拽住了。
顧世安一個不防,撞到了他的懷里。
陳效低低的笑了一聲,立即就傾身咬住了顧世安的耳垂。
顧世安的身體僵得厲害,立即就要掙扎。陳效卻先她一步的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倒也沒有繼續(xù)下去,輕笑了一聲,聲音低低沉沉的說:“媳婦兒,你要不要檢查檢查我身上有沒有口紅印或者是香水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