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這樣!”鄭月罵著,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小希的背上。
姜源忙地?cái)r住了鄭月:“鄭阿姨,沒事的,沒事的!”
即便姜源這樣說著,鄭月的情緒并沒有緩和下來:“你繼續(xù)這樣,等將來我死了,誰還可以照料你呀!你要怎么才能活??!”
鄭月控訴著,她推開了姜源,厲聲說道:“我今天非要打到她知道怕為止?!?br/>
小希這才有些后知后覺嚎啕大哭起來。
邵凌霜畢竟是康復(fù)學(xué)出身,因此她很清楚,像小希這樣的孩子痛覺上都是和正常的人不一樣的。
邵凌霜攔住了鄭月:“阿姨,您打她又能怎么樣?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植恢雷约鹤隽耸裁?,自己怎么樣錯(cuò)了,甚至于,她都不知道疼?!?br/>
鄭月氣餒地坐了下來,她擦了擦眼淚:“讓你們見笑了。”
“沒有?!鄙哿杷獡u了搖頭。
“鄭阿姨,您坐著,我去忙吧!”邵凌霜說著,將鄭月強(qiáng)行按在了椅子上,她回眸看了一眼依舊一臉茫然無措的小希,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沒辦法去苛責(zé)鄭月不要訓(xùn)斥孩子,二十年這樣的生活,鄭月早就沒有辦法是正常人的一種心態(tài)的。
不管是她被迫遺棄小希也好,或者是現(xiàn)在為了小希未來一個(gè)人可以明辨基本是非也好,她都是希望女兒過得好。
這種境遇之下,她竟然只有這么一個(gè)期盼的。
因此,她才會(huì)這樣的歇斯底里。
能讓她堅(jiān)持下來的,卻也是對(duì)這樣割舍不下的孩子的牽掛,所以,她撐不下去也要強(qiáng)撐。
鄭月嘆了一口氣,她拿出卷紙,撕掉了一些,擦了擦小希的嘴角,又將掉在地上的那塊蛋糕收進(jìn)了廚房。
姜源知道,那塊蛋糕鄭月是舍不得扔的,但當(dāng)著他們的面,她也不可能吃,這是她的尊嚴(yán)。
于是,姜源也沒有戳穿鄭月,他默默地看著鄭月做完這一切,接著,鄭月又切了一塊蛋糕,她握住了小希的手,帶著她切成了一小塊一塊的,小希好像是意識(shí)到了媽媽先前生氣了一樣,她表現(xiàn)得異常的乖巧,隨后,鄭月用叉子叉了一小塊,喂給了小希。
邵凌霜端著最后一盤菜上桌來,她看著小希想要伸手搶鄭月的叉子,鄭月躲避了好幾次,小希卻固執(zhí)地想要搶過來。
邵凌霜笑了笑:“鄭阿姨,既然妹妹想要,就給她吧!”
“你們這樣會(huì)把她慣壞的?!编嵲聼o奈地說道,但還是將叉子給了小希,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小希,生怕小希又做出了什么事來。
小希握住了叉子,叉了幾下蛋糕都空了,但也可以看出她的動(dòng)作小心了許多,她終于叉中了一塊,哆嗦著手,遞到了鄭月的唇下。
鄭月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張口吃掉了那塊蛋糕。
鄭月別過了臉,擦了擦眼淚,隨后又看著姜源說道:“我去給你們添飯,麻煩你替我再照看一下小希?!?br/>
“誒!好?!苯春苁鞘祜卣f道。
等這一塊蛋糕吃完了,小希還是很想吃,她盯著剩下的蛋糕。
鄭月走了過來,她端起了那塊蛋糕:“不能再多吃了,多吃了又不好好吃飯!”
小希竟然真的眼睜睜地看著她端走,既沒有哭,也沒有鬧。
鄭月自己并沒有吃,她一直都是在喂小希,一邊還招呼著邵凌霜和姜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