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得意道:“此處是我一次登望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br/> 阿皎掬了一捧水朝他潑去,“又來了,什么好處都要扯到自己身上去。”
霍去病沒有避開那一捧水,水花紛揚(yáng),剛好灑在他的身上,他的臉一下子就掛下來了,帶著壞笑在奔雷的屁股上輕拍一下,催著奔雷下水,“去她那里,奔雷!”
奔雷高興地踏著水就奔去阿皎這邊,水濺起來,阿皎一邊驚叫著一邊躲開,還是被漸了一身,“睚眥必報!”
霍去病伸手拉住還要往前的奔雷的鞍韉,笑得十分爽朗,倒不似是那個神情冷漠的將軍,“我便是睚眥必報,你能奈我何?”
阿皎朝他皺鼻子。
奔雷今日身上沾了不少腥血臟污,霍去病將袍擺挽到腰間,脫了靴子下水去給奔雷洗澡,阿皎剛剛鞋襪也濕了,就脫下鞋襪,剛好也在水邊洗滌一翻。
霍去病見阿皎這么安靜,抬眼看去,看見她的衣擺也卷了起來,靴子扔在一邊,將雙足浸在水里,她的足一翹一翹地撩水玩,紫露草的花零星開在四周,身后是逐漸寂滅的晚霞。
她的小腿至足尖弧線優(yōu)美,白如美玉,在一片黃昏里散發(fā)著奇異的潤澤之色。
他一時竟著了魔般說不出話來。
直到奔雷拿頭來蹭了蹭他,示意他還沒給它清洗完,他才如夢初醒般霍然轉(zhuǎn)過頭來。
阿皎等玩的差不多了,便穿回鞋襪,問霍去病,“奔雷洗完了么?”
霍去病含糊道:“洗完了?!?br/> 阿皎道:“那不走么?入夜了怪冷的。”
入夜之后潭水清涼刺骨,再加上夜風(fēng)一吹,阿皎都不自覺地抖了抖,上了岸,看著慢吞吞的霍去病,“將軍?”
“走吧?!被羧ゲ∽谔哆吺^上穿好靴子,看著阿皎雙手抱著胸,似是有些冷的樣子,不自覺的目光又往下一瞟,看見她一雙皂色軟靴,又強(qiáng)自將目光轉(zhuǎn)了回來。
二人牽著奔雷走出幾步,霍去病意欲扶阿皎上馬,阿皎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指了指城樓道,“將軍,兩個男子共乘一騎入城,豈不是有龍陽分桃之嫌?”
她現(xiàn)在一身簡素的男子裝扮,說的倒是沒有錯。
二人牽著馬進(jìn)了金城,剛進(jìn)霍去病所住的院舍,便有李息趙破奴等人同他商議今日的受降一事,霍去病將手里的馬交給門口的士卒,阿皎退了兩步,悄悄地回了偏室。
回到偏室之后坐下,她才覺得饑腸轆轆,自中午之后都沒有進(jìn)過食,而霍去病此刻正在議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和他說一聲用飯,正揉著肚子的時候,門突然被扣了兩下,是方乘給她送了吃的來。
雖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依舊是半硬的餅子夾肉,但是阿皎已經(jīng)吃得很滿足了,一邊啃餅子一邊拍著方乘稱贊他好兄弟夠義氣。
方乘一副“那是自然”的樣子,相識不過短短幾日,二人倒是生出一種特別的親近感來,方乘看著她吃得笑瞇瞇的,突然愣了一愣,“阿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