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蘊并不知道辰廉為什么要笑,聽到這話就老老實實的道:“修建進度還可以,不過——”他頓了頓,咬牙抬頭看著辰廉。
“不過最近有一筆修河堤的材料不合格!
“哦?”辰廉挑了挑眉,他手上要忙的事情挺多,對運河那邊還真沒怎么關(guān)注,這么說,是有人趁他分神,把手伸到了那邊。
“我知道了,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不合格的材料,不要用,知道嗎?”
楚蘊聽他語氣淡淡,神色也令他看不出什么情緒,心中就疑惑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道:“可是河堤怎么辦?”
“很快就會有合格的材料運過去,你好好修河道就行!
楚蘊點頭,不再多言,在離開的時候,他想了想,還是道:“王爺還是多注意一下身體!
辰廉頷首,表示他會注意的。
*
在辰廉回來快一月的時候,一個雷雨大作的夜晚,宮里的莊皇貴妃來了。
她穿著一身水紅色的衣裙,披一件斗篷,一雙望向他的眸子,在夜明珠和燈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你身體可還好?”
辰廉身著一身玄衣,正一個人坐在亭中飲茶,見她來了,就對她招了招手。
莊妙坐在辰廉對面,眼中的關(guān)切毫不作偽,“外面下雨,亭子里亮得跟,王爺要小心保重自己的身體!
辰廉:“多謝皇貴妃的關(guān)心,不知道皇貴妃今夜來這王府,是有什么事?”
莊妙抿了抿唇,她只是擔心他。
原以為他回京之后,兩人就能時時見著,可是他連受封元玄王都未曾進宮。
她又聽著他身體每況愈下的消息,心中焦急,再也忍不住,出了宮。
“妾、妾只是擔心王爺!闭f了這么一句話,她鼻子有些酸,上輩子她對他不起,這輩子她和他因為陰差陽錯,連朋友都還說不上。
她苦笑一聲,隨即正色道:“今夜,妾是想跟王爺提個醒,六皇子可能會對你出手!
其實她還有很多想說的,比如龍離晏真正的身份,甚至更多的隱秘。
可是,她不可以。
如今龍離晏對辰廉有了殺機,但是到底還沒有擺到明面上來。
一旦她將那些隱秘告知辰廉,就表示龍離晏和辰廉兩個人,只能活一個。
這種情況,是莊妙無論如何也不想見到的。
“好,多謝皇貴妃娘娘!
莊妙心里梗的一下,看著面前這個和上輩子很是不同的心里人,她滿腔苦澀。
她不后悔沒有去邊關(guān),因為在京中,她才能夠讓他后顧無憂。
只是,到底難以平靜。
他不愛她了。
這個認知,和天崩下來一樣,令她不能接受。
她再也待不下去,站起身就要告辭。
然而,就在這時候,王府外面一陣喧鬧聲傳來,“嘭”的一聲,府門被推開,大皇子和他身后的幾個內(nèi)閣大臣走了進來。
“元玄王,你居然真的和這妖妃之間有了首尾,你這樣對得起父皇對你的恩寵嗎?還有你這個妖妃,居然能夠做出如此不知禮義廉恥的事情,父皇如今這般模樣,是不是也是你害的!”
大皇子的口齒,從來沒有如此的清晰過,一番話,直接給辰廉和莊妙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