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驛館,辰廉就感覺到了十分熟悉的氣息。
他不動聲色的詢問弄琴:“今日可曾有什么意外?”
意思是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
弄琴搖頭:“并無,一路上我們都挺順利的回來了,”
辰廉聞言,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他在弄琴身上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氣息,那是——原身元辰廉的氣息。
不過也不著急,無論是什么,該出現(xiàn)的時候總會出現(xiàn)。
夜晚,他依舊著男裝,在院子中飲酒,在這西京,葡萄酒的價格很高,只有有些家財?shù)牟拍茱嫞踔劣袔卓钏匾忉勗斐鰜淼木?,市面上根本沒有,那是皇家之人才能飲用的貢品。
“殿下。”暖書端了兩個菜上來,忐忑的瞅了瞅那邊從回來就跪在院中的逐風,又瞅了瞅辰廉,“是逐風沒辦好事嗎?”
辰廉這才像剛剛想起他一般,道:“讓他過來吧?!?br/> 不等暖書過去叫他,逐風就已經跪行到辰廉面前。
“殿下?!?br/> 辰廉扭頭看他,他抬著頭看著他,那雙眼睛一片赤誠炙熱,以及那隱藏得并不明顯的惶恐。
“你是我養(yǎng)大的。”辰廉的聲音說不出是什么情緒。
逐風面上的惶恐卻更加明顯,他伸出手,想要觸碰辰廉的衣袖,可是卻到底沒有敢碰,“殿下救出奴,教奴識字武藝,讓奴有機會做人,殿下的恩德,奴從來沒有忘記,只要殿下想,奴愿意為殿下做任何事?!?br/> 辰廉心中并沒有任何波動,救他并不是因為他心善,他甚至對善惡都沒有概念。
“你今天想大開殺戒,為什么?”
為什么?
逐風眼中閃過迷茫,實際上他自己都不知道。
辰廉伸出蔥根一般的手。捏著他的下頷,用像是看物件一樣的眼神看面前他。
“逐風,你更像一個人了。”
辰廉并非是蠢鈍之人,他明白逐風對他恐怕有了別的想法。
“你起來吧,記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否則你將不適合留在我身邊。”
這話,讓逐風心中一涼,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宣誓一般,磕了一個頭,“尊殿下令!”
辰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辣酒入喉,卻依舊沒辦法讓他的情緒有絲毫波動。
狼孩也可以融入人群。
只有他,從始至終,飄忽于人世外。
這紅塵,他參不透。
他明明的表情依舊是那般,一直看著他的逐風,卻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悲涼。
是這秋風的原因嗎?
*
接下來兩日,辰廉未曾再出這驛館,這天子腳下的西京,一般妖物根本進不來。
但是如今一只老鼠精,就足夠他看熱鬧。
若是他沒猜錯,說不定有其他樂趣。
待又兩日,就是宮里備受寵愛的雪妃的生辰,這也就到了若羌使團進宮的日子。
辰廉換上若羌重大場合才能穿的禮服,帶著若羌使團的所有人走進了這大乾皇宮。
他曾經在其他世界見過各種宮殿,又加上若羌極富,王宮修得恢宏不已,對這大乾皇宮,不管是他,還是使團其他成員,都沒有什么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