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鐸沒有看到這骨山血架時幾乎就要答應(yīng)蠆馗了,畢竟,用一半功力換取一個還有希望的將來,是一個不錯的買賣,可是此刻!
陳鐸一聲大吼,拔刀在手,發(fā)狂一般叫道:“來,痛痛快快一戰(zhàn)吧,讓爺爺我屈服在這種東西之下,不如把我碎尸萬段!”
被這種東西吸去一半功力,縱使能活,一腔的豪情快意怕也會消逝的干干凈凈。這是一種悖逆,一種敲骨吸髓的肆意ling辱,是生命中不能承受的一種莫名侵犯!如果屈服了,陳鐸知道自己再也不會留在這個世界。
這是游戲,但這也是世界,一個有血有肉自成體系的世界,他有他的原則法度,如果違背了,那將是親手打碎這個自己用心呵護和熱愛的世界。不,我不會,陳鐸不會,陳鐸更不會!
哪怕是從頭開始!
蠆馗不能理解陳鐸何以忽然將性情大變,更不能理解他為什么會如此勃然大怒。但更加讓他想不到的卻是——
一道如劃破蒼穹似的白電陡然在幽暗的地底巨湖中亮起,快不可擋,雷霆萬鈞!
凄厲之極的哀嚎,山崩海嘯般的響徹每一個角落,所有聲音都再也聽不到,似乎所有的色彩都變?yōu)檠?。心驚膽破時只覺遍體生寒,猛抬頭只見是茫茫一片如山巨浪。
不等陳鐸做出似毫躲閃,一道白光挾裹著水霧飛波電一般穿過巨浪朝陳鐸射來。
陳鐸只來得及將胸膛挺挺,好讓還復(fù)帖派上點用場。
轟然一聲,陳鐸便如斷線風箏似的遠遠跌飛。此時,陳鐸才知道,原來綁在腿上的那條繩子是如此的不靠譜。
終于一切的一切都重歸于寧靜,像是疲憊不堪的人終于找到了寧靜而愜意的暖巢,停下一切思索,揮去一切煩惱,我只想沉沉的酣睡一場,像是嬰孩在母親的懷抱里。管他滄海復(fù)桑田。
那樣的溫馨和安寧是比夢中的天堂還有令人無限沉醉的地方啊。
可幸福似乎總是短暫的,好像沒有足夠多的不如意就無法顯現(xiàn)出幸福的彌足珍貴似的。完全的松弛總是會被林林總總的意外打亂,像好不容易盼來的一個假期,多半的時間倒要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去。
“喂,醒醒,醒醒……”陳鐸像被撥浪鼓似的搖來搖去,這對一個貪睡懶惰的人來說是最無法容忍的,也是危險的。陳鐸睡眼惺忪,朦朦朧朧滿肚子焦躁氣惱,順手在地上抄起一個家伙就向那個敢于打擾自己美夢的人掄去。
通的一聲巨響,倒把陳鐸嚇了一跳,慌忙搖搖腦袋定睛看時,卻見土崩石飛,一片煙土彌漫中俏生生的立著一個翠裳女子。
“你是?”陳鐸朦朧間覺得似乎和這人相識,可剛剛睡起,糨糊似的腦袋是什么也想不起來,怯怯的問道。
“哼,你看我是誰?”對面一聲嬌喝,性子不比陳鐸更好,抬手間暴起漫天寒星朝陳鐸當頭砸來。陳鐸心驚處,一邊慌忙退后,一邊舉起手中兵器招架。這是才看清楚自己手中竟然擎了一條其重無比黃澄澄的巨杵。不由一愣,還是很熟,可是依舊想不起這東西到底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