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對于李族的弟子來說應(yīng)該是用來正常修煉的再平常不過的一天,但是今天李飛卻特批不用按照日常修煉,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并沒有那種暫時解放的高興,而是一種緊張,他們都像是瘋了一般涌向一個地方——醫(yī)療室。
李族的醫(yī)療室有三個,每個有五百多個位置,今天一下子就被占用了一大半,所有的醫(yī)師都參與了治療,外面是擁擠不堪的人群,他們都想看看戰(zhàn)爭究竟有多么殘酷,不過大部分人心中所想都認為沒有多么嚴重,一臉的不在乎,甚至是躍躍欲試,唯恐天下不亂般地希望自己能夠參與戰(zhàn)爭。
當那些在外面還談笑風生的時候,從醫(yī)療室當中出來后卻是臉色蒼白,男弟子還好,女弟子有的直接就跑到個角落吐了起來。戰(zhàn)爭沒有他們腦中所想的那般輕松,只要是打仗就肯定有傷亡,而且他們還沒有親眼看到天風山所在的山脈的慘烈程度,戰(zhàn)爭結(jié)束時,整座山脈百分之六十被濃煙覆蓋,從空中俯視都能夠看到流淌的血液,這不是他們這種現(xiàn)在只能執(zhí)行單兵作戰(zhàn)任務(wù)的人能夠體會到的。
此時李族正廳所在的高度僅次于食堂高樓的樓內(nèi)一間密室內(nèi),坐著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男的是中年男子,此時他正在打坐療傷,表情有點痛苦,女子是一個中年婦人,即使是現(xiàn)在也是風韻猶存,不輸年輕女子,此時她纖細的雙手搭在前面中年人的后背上,來幫助他療傷,她看向前方那微微顫抖的身影,表情有些擔心。
突然一口有些發(fā)黑的污血從那正在療傷的中年人口中吐出,中年婦人立刻起身攙扶住他。
“怎么樣,還好嗎?”中年婦人撫摸著男子的后背,輕聲說道,語氣中透露著擔心。
“吐出這一口血好多了,不用擔心了?!敝心昴凶訑[了擺手笑著說道。
“你也是,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
這兩人自然是李頭銘和他的妻子,上次消滅了天風山和雷焱所囑托的玄雷宗后,他便一直在這里療傷,看樣子受傷不輕。
“那天風山宗主拼了命了,把我弄成現(xiàn)在這個樣,接下來的五年時間是沒法修煉了,但是他最后用盡了自己的力量,也不過消磨了我兩年的修為。這點東西都可有可無。不過他算是徹底的身死道消了?!?br/> “那些天風山的弟子真的是一個沒留?”
“當然不是,要不然三個醫(yī)療室能硬生生占滿了兩個?你丈夫我養(yǎng)出來的人沒那么廢物?!闭f著,李頭銘摸了摸妻子的那雖然紅潤但是略有干皺臉頰,旋即有些感慨。
“也過了這么多年了,總是一直在忙族里的事,卻一直忽略了你,這些年總感覺對你有點虧欠。”
“沒有,你身為頭銘,為族里忙活是應(yīng)該的,沒什么可以虧欠我的?!?br/> 當他剛開始開立分族時,族里的各種矛盾頻發(fā),那時候的他忙得焦頭爛額、疲憊不堪,也是她的鼓勵才讓他一步步堅持了下來。
“說起來,我們也有很長時間沒有這么坐著了吧?!闭f著,李頭銘把妻子抱在懷中,反正這里沒人看著,她就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感受著他身體散發(fā)出來的熱量。
“要不要做點什么?”
“不要,最起碼也得等你傷好了再說?!崩铑^銘的妻子趴在他的懷中,羞紅著臉說道。
“就這一次,好不好?”
雷焱也是跟著人群勉強擠過門口進入醫(yī)療室內(nèi)部。當他進來時如釋重負般喘了口氣,先前的那幾撥人進去前與出來后的態(tài)度差別已經(jīng)讓不少人減少了好奇心,但還是有不少人不信邪,硬生生往里擠,由于現(xiàn)在所有的醫(yī)師都在忙于治療,也沒有人去管門口的秩序,只要不耽誤治療就行。
雷焱走入各個病房當中看著那些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人,有點同情,但無論如何都是說不上被嚇到,即使有的人已經(jīng)體無完膚,身上沒有任何的肉色,有的人甚至是少了條胳膊或者腿的,雷焱也就是挑了挑眉,有點心驚,但是并不害怕,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恐懼這種情緒在見過那尊魔之后好像其他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恐懼了。
原本整潔的病房此時已經(jīng)是被鮮血染紅,墻壁上是一大片一大片身體蹭過留下的血污,看上去十分滲人。雷焱每走到一個床位前面,都會看一下上面的人名,但每次看后他都搖了搖頭,然后繼續(xù)尋找。
雷焱換了好幾個病房,這才找到自己想要去找的人。李彥由于是三行炎陽境,這次的行動肯定會有他參與,不過雷焱找到他時,他卻已經(jīng)昏睡過去,雷焱和醫(yī)師詢問時,得知他受傷也不輕,身體經(jīng)脈有所損傷,身體上也有十數(shù)道傷口,不過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凄慘,還是能看出個人樣來的。
雷焱見他睡著了,也沒有去叫醒他,畢竟養(yǎng)傷還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