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峰越發(fā)不安。
他想逃離這里。
雖然腦中再也沒有任何怪聲回響,但是此時的他腦中卻依然亂成了一團。
“很詭異!
突然他的心里冒出來了如此的想法。
遠處的孤墳同樣是在這一片土地之中,但是周圍卻沒有任何作物在旁邊生長。
這并不正常。
在農(nóng)村,在老人逝去后,農(nóng)村人會固執(zhí)的將寄存的思念放置在土地中,哪怕是農(nóng)田。
他們不忌諱這些,甚至,有些人會以為家族中的先人會看著后代耕種在這一片土地中,庇護著一切。
顧峰眼睛有些發(fā)熱,不安的站在原地,看著周邊的一切,想要拉一個同伴。
哪怕是路人也行。
然而最后他只能放棄了。
“哈!世上哪有鬼怪!”
朝著空曠的田地中低聲呢喃了一聲以后,他就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隨后不斷的重復(fù)著這一句話,直到它響徹在這片土地。
邁著沉重的步伐,顧峰眼神死死的盯著漆黑的樹影和黑黃的墳堆。
事實上,他花費的時間并不多。
有時候,遠處,也只是相對的。
靠近了孤墳沒多遠之后,顧峰就停下了腳步。
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顧峰不敢相信的用雙手護住了腦袋。
“滴滴滴……”
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此刻,他腿腳有些發(fā)軟。
并且,他也搞不懂,腦中的怪聲到底是他幻想出來的錯覺,還是真的有這種聲音存在。
。ɑ厝グ。)
鞋子下軟泥堆積了他的腳底一層,這時候,顧峰的每一步都不想上一步那樣容易。
他隱隱有了一種錯覺。
前方會更加泥濘,并且是幾何式倍增的那種艱難行程。
雖然眼前的事物已經(jīng)足夠清晰了,但是顧峰就是覺得不正常。
孤墳的正對方向并不在他行走過來的方向,反而是朝向落日方向。
太陽并沒有這么早落下,但是這種角度,足以稱得上逆光了。
所以,沒有溫度的陽光并不對他友好,反而為這座孤墳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
這個角度,看不到碑文。
能看到的,也就是之前晃蕩的挺歡的黑樹。
靠近之后,顧峰才發(fā)覺這一棵樹是怎樣的漆黑。
要不是看著這棵樹的樹枝柔韌性不錯,他都以為這是一顆被雷電擊中的炭木了。
這時候,樹的搖晃幅度已經(jīng)徹底減少了,但是看著這玩意,顧峰只能覺得心底有些惡心。
這座孤墳只算是荒涼而已,但是這棵樹卻在全身透露著不詳。
聯(lián)想到這里周邊是沒有一根莊稼存在的地方……
顧峰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了。
詭誕的事情好像就發(fā)生在自己身邊,憑什么不走。
“滴滴滴……”
悠長的回音依然在腦中回蕩,顧峰雙眼發(fā)紅,雙手捂住了耳朵,艱難的一步步回走著。
依舊沒有用。
似乎是一種寄托在心底的恐懼在里面扎了根,顧峰回頭怒斥道:
“有完沒完!”
極度的恐懼,有時候帶來的不是退縮。
有時候,還可能是焚盡一切怒火。
詭樹開始再次輕輕的搖曳著,樹枝和樹枝間有時候還會相互撞擊,密集的末端更是像是亂舞,詭異的帶給顧峰一種荒誕感。
此刻的他,突然有了些明悟。
“合著滴滴滴響著的東西,是樹枝搖出來的聲音?”
顧峰并沒有追究造成這種怪異事件的原因。
因為此刻,他感覺自己心里面快爆炸了。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甚至這種慢性的精神折磨,讓顧峰都產(chǎn)生了一種想要與它同歸于盡的感受。
盯著這塊漆黑的怪樹不久后,他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隨后他空散的瞳孔一凝,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心中卻驚愕不已。
“為什么鑰匙會在樹枝上!”
由于整塊大樹透露著死寂與漆黑,導(dǎo)致顧峰并沒有徹底看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