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日里在學(xué)校里面,除了那個木頭周寒和娘炮優(yōu)等生顧卿言向來軟硬不吃,愛和他們孤狼的人作對,其它小孩都怕他們的。
學(xué)校里面零花錢多的人不少,由李天狼領(lǐng)頭,他們也習(xí)慣了缺什么少什么就找那些土豪們“借”。這么多學(xué)期過去了,他們這樣子的事情干了不少。
雖然學(xué)校里面老師抓的很緊,但最關(guān)注的還是那些成績優(yōu)異的優(yōu)等生,他們“借”的基本上都是些同樣成績不好、得過且過的同學(xué)。
那些膽小鬼們從來都不敢聲張,甚至有臉皮厚的被搶了也不害怕,還“哥啊弟啊”的喊著一個勁的貼上來。
畢竟孤狼在學(xué)校里還是蠻有威懾力的,李天狼他們也都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今天上午他們逃課之前就又故技重施搶了一個小小弱弱的眼鏡男,本以為是個弱雞,沒想到脾性還挺大。任他們幾個怎么威脅辱罵甚至動手都不肯服一句軟,不愿意“借”一分錢。
頭一次被這么挑釁的李天狼也是真的動了怒,畢竟在這么多小弟的面前,面子不能丟。最后是把眼鏡男打趴在地上手腳并用都爬不起來,他才意猶未盡的停止炫技把人背包搶了過來。
后來孟晏去游戲廳看見他們手里那么多的幣就是這筆不義之財換來的。李天狼完全沒把那眼鏡男放在心上,誰知道他嗤之以鼻的對象竟與軍區(qū)肖家有些關(guān)聯(lián)。
眼鏡男的老爸是在肖家大院里當(dāng)保安的,因為肖家大院離眼鏡男就讀學(xué)校比較近,他老爹就干脆把他接來和他一起住在員工宿舍。
雖說就廁所大小一個隔間住兩個人是擠了一點,卻可以省下一筆在城中心租房子的錢,何樂而不為呢?
眼鏡男家庭比較困難,兩歲多的時候母親就突發(fā)頑疾撒手人寰了,他外祖母他們又都病重住院。
老爸一個人不僅要養(yǎng)四位老人,還得支付昂貴的醫(yī)藥費用,一個人干三份工,忙到分身乏術(shù)都掙不了幾個錢。
好在肖老爺子心善,賞識他的憨實肯干的同時也能體諒他的不容易,工資給的不低不說,每學(xué)期還幫眼鏡男支付學(xué)費,孫兒那邊也提過一嘴——
說這一家子都不容易,要是有那個條件可以多幫助一下他。畢竟一個勤勞肯干又勤奮好學(xué)的小孩任誰都很難討厭起來吧。
黃毛應(yīng)的很快,隨口一說很快就拋之腦后了。最后之所以想起來還是因為,正準(zhǔn)備出門嗨皮在大院門口和低頭疾走的小個子撞了個滿懷,然后雪紡的襯衫被沾上了一大片暗紅的血塊給給刺激的。
大夏天的,眼鏡男卻穿的是長袖連衫帽,他本來就沒多高又佝僂著個背,死死埋著頭。要不是他沒看路和黃毛撞在一塊,整個腦袋都幾乎陷在人懷里,黃毛都很難發(fā)現(xiàn)他受傷的事實。
面對黃毛的疑問小小的少年也只是禮貌的道歉然后謝絕了大少爺準(zhǔn)備帶他去敷藥的邀請。緊抿著唇,扶了扶被砸的幾乎凹陷進去的黑框眼鏡,再次埋頭準(zhǔn)備離開。
還是黃毛于心不忍硬是拉著人往肖家內(nèi)部的醫(yī)務(wù)室去敷藥,東拉西扯的啰嗦了半天最后才從人嘴里套出話來。
黃毛因為軍區(qū)肖家長子的身份自然也被拉入了那個紈绔子弟組建的所謂【貘】里面,平日里各大勢力里但凡有些心機的子弟都趕著來巴結(jié)他。
想了想,既然答應(yīng)過老爹要好好待這小子,他就決定要替他狠狠地出一口氣,勢必要搞得再也沒人敢欺負(fù)他為止。
不過,到底是游手好閑久了。平日里他也很少和【貘】那一群人混,到底該如何來教訓(xùn)這是一個問題,黃毛覺得還得先找里面的人討論討論。
而【貘】里面多的是三觀不正,仗著自己身份作威作福的富家子。黃毛的身份擺在那里,為了討人歡心,一個兩個的壞點子層出不窮,討論到最后的結(jié)果顯而易見。
李天狼他們雖脾性蠻橫,但大丈夫敢作敢當(dāng)。更何況,他們是恃寵而驕卻不是沒有心,孟晏的瘋狂和痛苦他們都感同身受。
那些質(zhì)問與責(zé)罵不斷在混小子們心間回響,以李天狼為首四人都低垂著頭掩蓋住眼底的濕意,任他拳頭還是巴掌他們愿意全都接下。
“夠了……”最后還是鄭灼光和周寒一左一右拉住眼睛都急紅了的孟晏。警察和消防大隊以及醫(yī)院的救急車輛都來了。
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周寒和顧卿林隨著120急救車前往醫(yī)院照看婆婆,鄭灼光和孟晏留下來和幾個明顯知道些什么的混小子接受警察叔叔的詢問。
“恐怕就是地上躺著的這群人放的。全在這里嗎?還是跑的有?”鄭灼光一邊問問題,一邊強做出一副鎮(zhèn)定自自若的模樣拿出手機挨個拍照。
完了之后還安撫一副尚未回神模樣的孟晏:
“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有跑了的跟我說說具體模樣,不告的他們傾家蕩產(chǎn),我……”
不過孟晏和混小子們的回答他可能是聽不到了,眼前的世界一下子模糊不清,眼前的人隨風(fēng)飄散。
記憶在能量屏障從那段回憶中抽身之時便回了籠,齊淵有些懂了——
之前他看見的那些東西,是斬惡組老大肖奉之在通過時間隧道時看見的,他在靠那這些記憶幫他尋找最佳重生的時間、落點!
因為過去只存在于回憶之中,所謂的逆天改命便是在舊事物的基礎(chǔ)上撰寫與他人故事的新篇章。
思索著,他被光球載著在記憶的長廊中越走越遠(yuǎn),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肖老大和兄弟們過去的故事。
“老大!急件??!”大聲喊著人,青年在廢棄的城街四處亂逛,或許是仍未改掉小混混的習(xí)慣,一想到可疑的地方便飛身一腳將大門踹下。而當(dāng)這位冒冒失失的青年沖進一間廢樓里時卻有些呆怔住了——雖然是很破舊的土樓房在他眼里卻有別樣的溫馨。
廢樓的名字叫做【斬惡】,是當(dāng)初一群熱血的兄弟取的名字,意味著他們以后要一起“維護正義,斬除邪惡”?;蛟S也是因為那會兒太年輕,才能毫無壓力的堅守正義。
青年有些呆滯的沉入回憶之中,他身后帶著的兩匹色澤銀灰的狼忽然“嗚嗚”的叫著,似乎在提醒著主人什么。
青年立即警惕起來,冷喝一聲:“誰!給老紙滾出來!”
“是我~”一個拉長尾音的男聲貼在青年的耳邊如是說道。青年動作很快,行云流水的一掌便朝身后拍去,卻同目標(biāo)人物險險擦過。
“穆佑凡,你來這里做什么,奉之老大不在?!闭f話的男人一頭柔順的貼耳直發(fā),慵懶的眼神、痞氣的站姿,精致的有些女氣的面容,實在不像正經(jīng)人。
“奉之老大?!”穆佑凡黑了臉,“娘炮,有些地方不是什么雜碎都可以進來的,而有些人也不是你叫得的!”
話音未落,就是飛身一腳把娘炮狠狠的踹倒在地。那娘炮也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一個鯉魚打挺就順勢而起,抓住穆佑凡的腳裸就是一拽,把他摔狠了。
穆佑凡就地一滾,起身就是一記憤怒的掃堂腿,然后一個空翻在上,一掌劈向娘炮的后頸,卻又被擒住了手臂,狠狠的摔在了水泥地上。
之后穆佑凡不信邪的又打了幾個回合,卻幾乎每回都被娘炮死死的制住。穆佑凡暗道不對呀,怎么好像是顧卿言的三十六路小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