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不打聽,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我吧?!?br/> 尹群立也知道自己違反了紀律,只得不再打聽。
其實他從李毅鑫提出的問題中就在猜測組織上肯定是對于如何將違禁物資想辦法運出石頭城,而他對這樣的渠道很了解,一旦組織需要,他會毫不保留地向組織匯報。
當然,他并不知道李毅鑫現(xiàn)在已經(jīng)打入了緝私調(diào)查處,也不知道此時李毅鑫問這些問題有其他的目的。
“那你說說,一般來說商人想運送違禁的統(tǒng)制物資出城具體是怎么操作的?怎么給杜瑞行賄的?仔細說說細節(jié)?!?br/> “這種物資運送出城的辦法很簡單,商人需要事先私底下將要要運送物資的種類和數(shù)量報給杜瑞,并且按照杜瑞規(guī)定的各種物資所需的賄款先交到杜瑞的手上。然后從杜瑞手里拿到一張緝私調(diào)查處蓋章允許運輸?shù)呢泦危瑧{這個貨單免檢通過緝私調(diào)查處的關卡,這個貨單上除了有緝私調(diào)查處的公章以外,還有杜瑞的簽名?!?br/> “但是據(jù)我了解,這種貨單正常的貨物運輸也同樣會由杜瑞簽發(fā),關卡上怎么知道這是杜瑞收了錢必須要放行的貨物呢?”李毅鑫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就是關鍵的細節(jié)了,如果說正常不受管制的物資運輸,杜瑞也會收很少的錢后放行,但是這種貨單上的簽字是豎著寫,而那些杜瑞收了賄款要免檢通過關卡的違禁物資,那么貨單上的簽字就是橫著寫的。這個規(guī)矩關卡上緝私調(diào)查處的人都很清楚,一看貨單就一目了然。不過,杜瑞還訂了一個規(guī)矩,他怕萬一這種事情露餡被日本人發(fā)現(xiàn),因此規(guī)定違禁物資一次運輸?shù)臄?shù)量不能過大。當然,這也是他為了多次收取商人的賄款而想出來的方法?!?br/> “那這樣一來不是做這種生意的商人不是成本很高?這么做會沒有利潤的,那些商人愿意?”李毅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是不知道這種違禁物資現(xiàn)在的行情有多高,以棉紗為例來說,一錠棉紗正常的收購價只需要法幣10元或者4塊大洋,但是如果你能運輸出城,這個價格至少是法幣40元或者16塊大洋。而交給杜瑞的過路費就是25元法幣和10塊大洋,就這樣棉紗生意的利潤依然還是有的。這還是棉紗這種不起眼的物質(zhì),如果說其他的違禁物資,那價格上漲的幅度可就更高了?!币毫⒂X得李毅鑫完全不了解行情,因此專門進行舉例說明。
“杜瑞收過路費竟然收法幣和大洋?這兩種貨幣現(xiàn)在日本人是命令禁止流通的啊?!边@一點李毅鑫倒是沒有想到,因為現(xiàn)在在淪陷區(qū)內(nèi)日軍和汪偽政府下令只能使用日本軍票和中儲券。
“哼,日本人發(fā)向的軍票以及偽政府發(fā)行的中儲劵民間都不認,在生意場上的商人只要不是和偽政府以及日本人做生意,依然還是只認法幣和大洋。杜瑞也不傻,知道只有法幣和大洋保值,所以他也不收中儲劵和日本軍票。”
“杜瑞也太黑了一點,這樣的物資如果買到國統(tǒng)區(qū)價格不是高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