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黑衣首領(lǐng)一抬手,門口的黑衣人便朝里頭沖了進(jìn)來,家丁們剛反應(yīng)過來,還未來得及逃,就被迅速了結(jié)。
劉寒起見此情形,有些慌神,又見來人身邊的黑衣人正朝自己奔來,頓時(shí)嚇得往陸觀瀾身后躲去。
陸觀瀾冷著臉站起身,攔住黑衣人。
此時(shí)成墨也走了進(jìn)來,見陸觀瀾將人攔住,便笑道:“心軟了?”
陸觀瀾也輕輕一笑,“若讓他輕易死了,豈不是便宜了?”
劉寒起往后退了一步,聲音有些顫抖:“你們······你們是何人?這樣亂殺人,就不怕······不怕我報(bào)官嗎?”
成墨聞言一笑,“你若能走出這個(gè)大門,再報(bào)官也不遲?”
這時(shí)的劉成彥也被嚇得癱倒在地。
公子哥找來的打手無非都是些地痞流氓,平日里他也都是以多欺少,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這些黑衣人一看便訓(xùn)練有素,他們父子帶來的家丁連個(gè)武功都不會(huì),又怎會(huì)是這些人的對(duì)手。
“你!你們要做什么?”劉寒起方才還憤怒的臉色頓時(shí)沒了,如今只剩驚慌失措。
陸觀瀾見此,臉上露出一個(gè)溫柔如春風(fēng)的笑,“不,該我問你,你想做什么?你之前又對(duì)我外祖父做了些什么?”
劉寒起見眼下自己占了下風(fēng),便軟下態(tài)度,討好道:“都是一家人,我不過將劉老爺送去寺中靜養(yǎng),如今他去了,我也是傷心?!?br/>
“傷心?”陸觀瀾眸中冷氣森森,將一旁黑衣人手中的刀搶了過來,抵在劉寒起胸口。
劉寒起渾身一抖,“觀瀾······你這是······這是干嘛?”
陸觀瀾唇畔勾起一抹笑,叫人看了遍體生寒,“你可知道,有一種刑罰,叫凌遲?”
劉寒起一聽這話,身子頓時(shí)抖得跟篩糠一般,“你這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陸觀瀾嗤笑一聲,“對(duì)你這種人,何來的大逆?何來的不道?我瞧著你這身子骨經(jīng)不起這一刀一刀的凌遲,不如——把你這雙腿雙手砍去,去亂葬崗喂那豺狼虎豹,倒也算死前做了件善事。”
劉寒起只覺腿軟,往后又退了兩步,便兩眼一黑,栽倒了下去。
陸觀瀾冷笑一聲,扔下刀,轉(zhuǎn)頭看向旁觀許久的劉成彥,“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劉成彥見自己爹都倒下了,立馬便認(rèn)了慫,忙跪著朝陸觀瀾爬去,正想伸手抱住陸觀瀾的腿,卻被成墨一腳踹開。
“表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爹,都是我爹作的主,我是他兒子,我不能不聽他的啊,”劉成彥跪在地上,絲毫沒有往日的瀟灑,如同一條喪家之犬,只能搖尾乞憐。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陸觀瀾倒也沒嚇唬劉成彥,只想曉得這兩父子還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雖說她大概曉得劉寒起對(duì)外祖所做之事,卻總覺得還有什么隱瞞,譬如宋月梅如何知曉祖父遣人送信,又譬如,宋月梅請(qǐng)來的那些殺手。
這其中究竟有多少同劉寒起有關(guān)系,她都要問清楚。
劉成彥本就嚇得不輕,見陸觀瀾沒有要他命的意思,便道:“我只知道,表外公剛得知表姨過世的消息,京中便給父親來了信,起先父親以為是表姨夫?qū)憗淼?,誰知看了信才曉得,是陸家那位姓宋的姨娘?!?br/>
果然。陸觀瀾閉了閉眼,“繼續(xù)說?!?br/>
劉成彥咽了口口水,“那信中說,表姨如今病故,表外公定會(huì)將票號(hào)交到你的手中,要父親盯著表外公,若表外公有異動(dòng),便遣人告知她。她說,表姨夫不想這樣大的家業(yè)落到一個(gè)小丫頭手上,可礙于情面不好同表外公明言。若父親能攔下此事,此后便同父親將劉家祖業(yè)分了?!?br/>
陸觀瀾面色越來越沉,“若我父親真有此意,還犯得著叫一個(gè)姨娘寫信?我看你父親是財(cái)迷心竅,早就惦記外祖的家業(yè)了吧?!?br/>
劉成彥沒有否認(rèn),接著道:“表外公早早便遣了人給你送去家書,想叫你回來,路上都被父親攔下。后來,也不知表外公找了什么人,還是將信送了去。父親見你快回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與表外公撕破臉,將表外公關(guān)了起來?!?br/>
說著,劉成彥抬頭看了眼陸觀瀾,見她面色平靜,便繼續(xù)道:“之后便接到那宋姨娘的信,說你回不了蜀中,若出了岔子讓你回到蜀中,也不要讓你見到表外公。于是,父親便將表外公送去了寶安寺。之后,得知宋姨娘那邊失手,父親又接到信,叫······叫父親想法子殺了表外公,只要表外公死了,死無對(duì)證,你也就沒法子從表外公手上拿到票號(hào)。屆時(shí),再在你回京的途中,把你······把你處理了?!?br/>
劉成彥越說越心虛,也不敢再抬頭看陸觀瀾一眼。
陸觀瀾靜靜聽著,心底憎惡卻只增不減。
“可是表妹,表外公的死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也不知道,為何······為何他今日突然去了,寶安寺那邊的僧人遣人來說,我都有些詫異,”見陸觀瀾許久不發(fā)話,劉成彥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