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瀾很快平靜心緒,腦子里也迅速想出對策。
隨即沖阿梨道:“我讓小菊陪我去大堂,你去戶部尚書府找王大小姐,就說我已答應(yīng)她的事,叫她隨你來一趟府上。”
阿梨忙點(diǎn)著頭應(yīng)聲退下。
陸觀瀾揉了揉鬢角,宋月梅這多此一舉得,竟讓她的計(jì)劃提前了。
也好,她總歸是要安排王沁兒見一見陸秉言的。
院子里,春香正帶著人同小菊對峙著。
小菊性子直,見春香這樣帶人里院子里請人,便以為是叫陸觀瀾去受什么責(zé)罰,登時(shí)抄著掃帚就要趕人走。
春香奉命前來,自然見不到陸觀瀾不走。
陸觀瀾走到外屋就聽見小菊罵罵咧咧,不覺一笑,這丫頭也是越發(fā)膽大了。
想著,開口道:“春香怎的來了?”
春香見陸觀瀾出來,便行禮道:“老爺讓奴婢請大小姐去一趟大堂,大小姐您這是——”
陸觀瀾沖小菊擺擺手,小菊這才放下掃帚。
“小菊這丫頭性子直,聽不懂那些拐彎抹角,”說著,陸觀瀾一招手,讓小菊近到身旁。
小菊衣服氣哼哼的模樣,走到陸觀瀾身邊扶住陸觀瀾,“春香帶來的這些人都是外院的,奴婢怕她們傷著小姐?!?br/>
陸觀瀾笑了笑,“傻丫頭,她們豈敢平白傷人。”
小菊便小聲嘟囔:“奴婢這不是怕嘛。”
大堂內(nèi),宋月梅周素素乃至三個(gè)小姐也都在。
陸觀瀾不禁心頭冷笑,也真夠熱鬧的。
方才春香是被陸秉言遣去帶陸觀瀾過來的,宋月梅以為陸觀瀾該是既害怕又茫然,亦或是該發(fā)怒發(fā)怨才是。
誰知卻見陸觀瀾身邊帶著個(gè)丫鬟,有說有笑地就過來了。
周素素如今正得寵,本不想摻合這檔子事兒,卻不知宋月梅今日又作什么妖,哄得陸秉言將大家伙兒喊來大堂。
如今見陸觀瀾來了,似找到盟友一般,忙沖陸觀瀾使眼色。
陸觀瀾沖周素素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自己會小心警惕。
要說如今并未撕破臉面,她也犯不著這么著急處置周素素。往后日子還長,先扳倒宋月梅才是。
陸秉言于堂上坐著,見陸觀瀾來,便屏退旁的下人,只留下幾個(gè)姨娘小姐,和姨娘小姐的貼身丫鬟在場。
陸觀瀾倒也不慌,只是看這架勢,是要行家法了?
大堂內(nèi)的幾人甚是安靜,就連素來多嘴的陸蓮青,今日也難得的沒說話。
陸經(jīng)竹則坐在宋月梅身旁,還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楚楚可憐地抬眼看著陸觀瀾。
這幾人都坐著,只有陸觀瀾,挺著背筆直地站在堂中。
見陸秉言冷著臉不說話,陸觀瀾唇畔勾起一抹笑來,先開口道:“不知女兒做錯(cuò)什么,惹得父親如此?”
陸秉言眼里帶著怒意,冷哼道:“你做錯(cuò)什么,還需問我?”
陸觀瀾抬眸直直望著宋月梅,見宋月梅捂著胸口,一副很傷心的模樣,斜倚在椅子上。
“那父親倒是說與女兒聽一聽,女兒究竟做錯(cuò)何事,才讓父親帶著姨娘妹妹們,對著女兒‘三堂會審’?”陸觀瀾面上冷淡,語氣也絲毫沒有示弱。
陸秉言指著一旁的宋月梅大聲道:“你對你姨娘做了此等下作之事,還有臉讓為父說與你聽?”
今日陸經(jīng)竹來尋了他,說宋姨娘身子不大好了,想請他去瞧瞧。
他想著,到底是自己寵愛多年的妾室,便也不再置氣,去了趟霓軒閣。
陪著宋姨娘說了半晌話,正欲離開,就剛巧撞上個(gè)丫頭,那丫頭手里端著盅湯藥,被他這么一撞,就給摔了一地。
正喝斥著丫頭不小心,就見屋子里養(yǎng)的貓?zhí)蛄艘豢谀菧?,登時(shí)口吐白沫翻著白眼兒死了。
陸秉言嚇得不輕,忙問那丫鬟怎么回事。
那丫鬟講說,這是給宋姨娘準(zhǔn)備的湯藥。宋姨娘近來身子不好,便日日服用這湯藥來著。
陸秉言便請來大夫,查驗(yàn)一番得知,這湯藥之中的藥材上,浸了有砒霜。
聞聽此言的宋月梅頓時(shí)昏了過去,待醒來后,這才同他講明了原委。
原是那張嬤嬤今日送來的藥材,因宋月梅平日里沒覺異樣,今日便也未曾多想,豈料竟發(fā)生這等事。
陸秉言便喊來了張嬤嬤,問她怎么回事。
張嬤嬤直言自己不知道,說自己冤枉。
這時(shí)候,就有一個(gè)丫鬟跳出來,說今日瞧見張嬤嬤鬼鬼祟祟去見了大小姐。
張嬤嬤自然不敢說見陸觀瀾因?yàn)楹问?,又因陸觀瀾叫她不要輕舉妄動,便咬死了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