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閻澤這邊離開后,曹云山就將楚牧峰叫到辦公室中,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這次是要悄無聲息地將富士商會的研究所毀掉,將沈金泉這個漢奸滅口,所以保定府那邊的警察力量,我的意思是能不用就不用,免得節(jié)外生枝?!?br/>
“我明白!”
楚牧峰自然清楚這點,就憑借沈金泉在保定府這么招搖,你要說警隊里面沒有他的耳線可能嗎?
在分不清楚誰是他的人的前提下,就不能動用那邊人手,以免走漏風(fēng)聲。
“牧峰,師兄還是那句話,萬事小心謹(jǐn)慎,要是說事情不可為的話,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主?!辈茉粕秸酒鹕韥恚呐某练宓募绨?,眼含深意。
“破案固然重要,但你的這條命也很重要,明白嗎?”
“謝謝師兄關(guān)心,牧峰明白!”楚牧峰點點頭應(yīng)聲道。
“好了,抓緊準(zhǔn)備吧!”
“是!”
楚牧峰辦事向來是雷厲風(fēng)行,不喜歡磨磨蹭蹭。
因為這事關(guān)系重大,而且需要格外隱秘,所以他并不準(zhǔn)備帶太多人,只要精兵強將就成。
他也想過要不要從二隊和三隊選人,后來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是牽扯到日本商會,要是那些不太知根知底的隊員嘴巴不嚴(yán)實,走漏了風(fēng)聲,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裴東廠和宋大寶,外加三個人精干隊員,楚牧峰一行六人踏上了前往保定府的火車。
至于說到為什么不帶曹園去,那是楚牧峰故意為之,他可不想將這種不穩(wěn)定因素捆綁在身邊,免得出了岔子。
坐在老式火車的車廂內(nèi),楚牧峰笑著說道:“對了,老宋,我記得你的祖籍就是保定府吧?!?br/>
“是啊,科長。!”
宋大寶眉宇間浮現(xiàn)出幾分感慨的情緒“我打小就在這兒長大,后來才跟隨家人去的北平。對這里的基本情況,不敢說如數(shù)家珍,但也基本能對得上號?!?br/>
楚牧峰嘴角泛起一抹笑容,既然這個宋大寶熟悉當(dāng)?shù)厍闆r,那很多事做起來就會變得很輕松。
“先給我說說保定府的事情吧。”
“好!”
宋大寶說起來保定府那是口若懸河,從直隸總督署就講起來。
保定府是京津冀地區(qū)中心城市之一,素有“北控三關(guān),南達九省,畿輔重地,都南屏翰”之稱,而現(xiàn)在的保定取自“保衛(wèi)大都,安定天下”之意。
保定歷來都是京畿重地,是首都南大門。
清朝的時候,這里就是直隸總督署所在地,掌管著拱衛(wèi)京都大權(quán),非皇家心腹者不可擔(dān)任。
即便現(xiàn)在,若是庸庸無能之輩,也休想染指這里的權(quán)柄。
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仗著有小鬼子撐腰,沈金泉在保定府混得是風(fēng)生水起。
政界!商界!軍界!
三界之中就沒有說沈金泉擺不平的事,而且沈金泉還擔(dān)任著保定府警局蓮池分局副局長的官職,可謂是聲名鼎盛。
坊間傳言,這保定府,就沒有沈爺擺不平的事。
可要是說起沈金泉的發(fā)家史,那也是相當(dāng)傳奇的。
要知道在五年前,沈金泉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角色,壓根就沒有誰知道這號人物。
可人家硬是在短短五年時間內(nèi),從一個無名小卒,迅速的攀升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當(dāng)然這樣的成名史是血腥的是殘暴的。
雙手沾滿著無數(shù)人的鮮血。
踩著粼粼白骨起家,為人所不齒的漢奸走狗。
……
這些都是沈金泉的標(biāo)簽。
光是看著這些標(biāo)簽,你就能夠看出來沈金泉是個什么樣的人。
其實有時候現(xiàn)實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只有做事不擇手段,沒有底線,才越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崛起。
這說的就是沈金泉。
這些事情只要稍微打聽下,基本上老百姓都知道,可卻沒有誰敢說,甚至在背地里都不敢肆無忌憚的議論,生怕隔墻有耳的情況下被人聽到招來禍端。
大富豪賭場。
沈金泉現(xiàn)在就悠閑自在的坐在這里的辦公室中,外面是人來人往,忙碌不已的賭場。
這里可是他賺錢的主要渠道之一,每年光是靠著這個只進不出的賭場,就能獲得巨額財富。
和所有人想象中應(yīng)該是尖嘴猴腮的勢利眼形象不同,沈金泉反而是一個皮膚白皙,容貌清秀,帶著金絲眼鏡,頭發(fā)梳得油亮,看著就像是教師學(xué)者般的人物。
他隨意的翻閱著賬冊,神情安然。
“老爺,咱們賭場最近的生意真是興隆,我敢說這個月的業(yè)績絕對比上個月要多的多?!?br/>
站在辦公桌前面,身體微微傾斜,笑容諂媚的是賭場的管理者,人稱蝦爺。
蝦爺會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他的腰永遠(yuǎn)都是彎著的,有些輕微羅鍋的樣子。
但你可不敢說因為這個形象就笑話他,誰要是敢這樣做,肯定會被蝦爺狠狠收拾得連媽都不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