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孟矛突如其來的瘋狂與倔強,孟戈不知所措。
即使虞揚也在一邊苦口婆心的勸慰著,孟矛依然鬧著要走。孟戈威脅也沒用,反倒惹得孟矛更加的瘋狂鬧騰,整個人都被深深的恐懼籠罩。
受到孟矛的影響,孟戈都覺得,這將軍府不是長留之地,有危險。
再一想,他們當(dāng)初在大深山里邊,都能過了兩年。如今不過就是到大街上淋淋露水,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孟戈轉(zhuǎn)身對跟在身后的那個小子道:“替我們謝謝你家將軍。我弟弟狀態(tài)不好,我們還是告辭了。我們帶來的那些東西,明兒再來取?!?br/> 孟戈說完,就由著孟矛拉出了將軍府大門。虞揚一步三回頭,很是不甘心的跟上了。
身后,那個小子撓撓頭,什么也沒說,直待孟戈他們都出了門,才轉(zhuǎn)身去管家那里報道去了。
“你是說,他們?nèi)吡??那他們沒就沒留什么話兒?”管家有些不敢相信。
小子笑呵呵的,攤攤手道:“沒留話,頭也不回的走了。只說明兒來取東西?!?br/> 管家愣住了,他以為那些個進了將軍府的人,都應(yīng)該巴著不走的。更何況,孟戈他們有那個跟將軍談條件的資格。
可是,孟戈他們居然走了,一點留戀也沒有的走掉了。這不符合以往的那些人的行事風(fēng)格呀。
難道,孟戈那幾人,當(dāng)真不想攀上將軍這棵大樹?
不可能?管家甩了甩頭,道:“那個二小子的眼神分明就非常的貪婪,他們?nèi)值芸隙〞俅伟蜕蟻淼摹!?br/> 小子在一邊笑瞇瞇的,既不附和,也不反對。
天將明,溜達到了大街上的孟戈三人,感受著沁骨的寒涼,跟打在身上的濃重露水,齊齊打了個噴嚏。
黎明之前的天色極暗,要不是那些個大戶門前,以及那些個大店鋪門口的燈籠孟戈他們肯定連個方向都辨不出來。
吹了冷風(fēng),腦子清醒了一些的孟矛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傻事,連累了孟戈跟虞揚跟他在大街上吹冷風(fēng)。不過,他心下明白,自己當(dāng)真是見到了那人,想起某些不好的畫面,那些驚悚的畫面。
他急著想要表述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訴孟戈,他記得那些畫面里邊,那個殘酷的人就在將軍府里邊。
只是他幾度張口,費盡力氣,急得都快要窒息了,依然發(fā)不出半點聲響。哪怕他無理取鬧,想要隨意大聲嚷嚷也不行。
他當(dāng)真是病了,再也不能說話了。就是跟啞巴一樣嗚哇哇亂叫,也是不可以的。這一認知,讓他害怕、沮喪、傷心。
各種復(fù)雜心理的折磨,使得小孟矛當(dāng)真病倒了。
天微亮的時候,孟戈才察覺出孟矛的不對勁,一探之下,才知道孟矛發(fā)高燒了。
所幸天已然亮了,找個醫(yī)館應(yīng)該很容易。
待得孟矛吃過藥,病情得以控制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到了正午。虞揚早就躺在另一張床上睡得死沉。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骨頭,孟戈只覺得有些眼花,整個人跟做夢一樣,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大真實。
這應(yīng)該是疲累過度造成的。加上沒來得及吃東西,腹中空空,才使得孟戈如踩云端,下腳都是軟綿綿的。
為了能盡快的恢復(fù)過來,孟戈讓客棧老板給送來幾個饅頭一盤菜,囫圇吞棗般全咽到肚里,才覺得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