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心有所屬,還有你陳真,不要枉費(fèi)心機(jī)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陸香秀鼓起勇氣,深情款款的看著李四虎,“而且他也沒有你們想象中那樣不堪,相反,他比你們?nèi)魏我粋€人都要有文化?!?br/>
李四虎哪見過如此深情的眼神?就感覺渾身上下都是熱的。
文化?
女兒居然說出如此笑掉大牙的話,丟人,丟人啊……
老陸就覺得自己的肺都要?dú)庹恕?br/>
王老面色陰沉,不滿道:“老陸,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閨女,罵人根本不帶臟!”
“居然敢再我們面前提文化二字,小子,你可知寫上這樣一副字帖需要多久嗎?”王老指著桌上那副字帖冷笑起來,“不是我瞧不起你,誰都想攀龍附鳳,但在這之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什么德行?!?br/>
陳真不屑的哼了一聲,“師父,跟這種人沒什么好說的,他壓根就不懂得什么是文化,跟他講他也聽不明白,因為咱們研究如何寫好一副字的時候他還在地里琢磨如何揮舞鋤頭更省力?!?br/>
李四虎很討厭他們這種裝腔作勢的樣子。
還鋤頭?都什么年代了,早就機(jī)械化了好不好?
他們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就好像古代的皇上,明明什么都不懂,卻偏偏說出何不食肉糜這樣的話。
李四虎不屑的哼了一聲,“既然你們這樣說,那我今天就給你們好好的上一課?!?br/>
說著,他大步向前一邁,走向茶幾。
眾人皆是一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還以為李四虎惱羞成怒準(zhǔn)備對他們動手,真要打起來他們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上等人可不是莊稼漢的對手。
陳真硬著頭皮向前一步,呵斥道:“你想干什么?”
李四虎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從茶幾上的筆筒里找出一根毛筆拿在手里看了看。
老陸快速眨了眨眼,身為老文化人,對于如何握筆也是有講究的,見李四虎如此粗鄙拿起毛筆,便是一陣搖頭。
但是陸香秀卻眼前一亮,“四虎,你是要寫字嗎?我?guī)湍阊心!?br/>
說完,她就跑到那個擺在客廳里的黃梨木書桌上,把硯臺紙張拿了過來,直接鋪好用鎮(zhèn)紙壓上。
這一套流程十分嫻熟,看來她經(jīng)常這樣幫老陸。
陳真還想在出言嘲諷幾句,卻聽陸香秀說:“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書法?!?br/>
陸香秀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里,從小就很方正,有一說一,而且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老陸聞言,頓時愣在了原地。
心說難道一個臭農(nóng)民還會書法不成?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站在筆墨紙硯面前,李四虎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神情專注,手中的筆如似龍飛鳳舞。
“這……”看著白紙上的四個大字,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都是文化人,什么字好,什么字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也能看出寫這樣一幅字需要下多少工夫去練,要吃多少苦。
虧他們剛才還嘲笑人家鄉(xiāng)下土老帽,單憑桌上這四個大字,李四虎就能在文化圈里占據(jù)一席舉足輕重的地位。
“去……去他媽的?”
陳真難以置信的開口念出,隨后神情激動,暴跳如雷,指指李四虎的字,又指指寫這幅字的人,“好大的膽子,你居然罵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