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些寂靜……
大家都在訓(xùn)練,沒有人注意到莫武的神色,以及飛落在地面的腳靶。
他右手懸在空中,臉色愕然。
腳靶,居然被踢飛了?
雖然腳靶踢飛是很常見的事,有時候因為沒有握穩(wěn),加上對方腿法不規(guī)范,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踢飛的現(xiàn)象。
可是,莫武清楚這個新人的腿法非常標準。
剛才,分明有一股大力傳來——
手臂現(xiàn)在,隱隱發(fā)麻。
“也許是我手腕的力量太弱了吧……”
莫武自嘲地笑了笑,驚訝過后,并沒怎么放在心里。
又簡單地叮囑了一下韓云后,讓他一個人去旁邊獨自訓(xùn)練。
韓云其實沒打算把腳靶踢飛,只是力道的控制,還是稍顯不足。
不過這也怪不了他,煉體術(shù)第五層之后,勁道堪比怪物,只能做到收斂一點,再收斂一點。
真沒輕沒重,就不是腳靶飛出這么簡單,至少手腕骨折是避免不了的。
踢了一會兒沙袋,韓云興致乏乏。
他壓根就沒替社團拿名次的想法。
明天比賽,他決定按程小燕說的,劃一劃水,然后倒地認輸算了。
反正自己也不過是個外人。
贏了又如何?
根本沒有那種榮譽感和歸屬感。
……
對于長了二十歲還沒怎么出過遠門的韓云來說,坐在火車上看著呼嘯而過的外景,桌上放著新鮮的果汁和點心,還能欣賞美麗不亞于空姐的空乘,實在不是一件郁悶的事。
因為和社團的人不熟,加上昨晚馮峰那么一鬧,大家自然更愿意站在這個“大師兄”隊列,對韓云有意無意地采取孤立。
韓云仿佛沒感受到一般,坐在火車靠窗的彈椅上,自顧自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韓同學(xué)?!?br/>
周玥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臉上依舊帶著甜甜的笑容。
韓云點頭笑了笑。
結(jié)果周玥順勢坐在了自己旁邊。
“你坐在這,不太合適吧?!表n云古怪道。
“怎么,你嫌棄我呀?”周玥玩笑道。
韓云調(diào)侃道:“現(xiàn)在我在社團,跟過街老鼠差不多,還是回你馮師兄那邊吧?!?br/>
周玥臉上露出一抹歉意,道:“韓同學(xué),昨天的事對不起。”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對不起?”韓云好笑。
“因為……”周玥欲言又止,臉色有些發(fā)燙,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當然知道昨晚馮峰的行為,是在吃韓云的醋。
對于韓云,她心里還是很有好感的。
年紀輕輕,醫(yī)術(shù)高超,敢于承擔責任。
上次如果不是他出手解圍,父親和自己一定會陷入大麻煩。
畢竟對方可是首富之子的妻子啊。
當然,好感只是好感,還上升不到男女之情的那種地步。
真要說喜歡的人,不是沒有,社團的新生蘇澤就算一個。
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女不喜歡高富帥?
救死扶傷,醫(yī)者仁心的韓云她是崇拜,相貌英俊,跆拳道厲害的蘇澤她是暗戀。
若不是自己臉皮太薄,加上程小燕和蘇澤走的很近,周玥不是沒想過主動和蘇澤接觸一下。
說白了,她不過一個普通的女孩罷了,不存在什么洞若觀火的眼光,更看不出韓云平凡的外表下,有著一身傲視天下的力量,以及背后有葉家這顆龐然大樹。
必須承認,蘇澤確實很有魅力,能讓拳擊社待了兩年之久的程小燕不惜“叛變”,就足以看出他對少女的殺傷力有多大。
“你是我的朋友,也是社團的成員,我過來跟你說會兒話,不行別人還能閑言閑語?!敝塬h略有些倔強地說道。
韓云稍愣,隨即釋然微笑。
女孩能說出這么坦蕩的話,表示確實對自己不存在什么其他想法。
這樣挺好,自己落得輕松。
家里本來就有一只如花似乎的小金絲雀了,再多一個,他還真無福消受。
……
因為比賽場地就在本市的勝利體育館,路程不算多遠,火車只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就靠站停住。
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下了火車,莫武和程小燕開始清點人數(shù),確認沒少人后,上了一輛大巴,正式前往目的地。
勝利體育館坐落在自于金花體校的西校區(qū),韓云一行人走進校門,就看到不少學(xué)生興致勃勃,議論紛紛地地往西面走,顯然都是去觀看這一年一度的跆拳道比賽。
來到體育館,韓云一眼望去,山人海,摩肩接踵的不斷從涌向了入口,就連一旁的花壇和噴泉,都是坐滿了買票觀看的觀眾,場面既熱鬧又擁擠。ァ新ヤ~~1~<></>
韓云有些意外,沒想到區(qū)區(qū)跆拳道比賽,居然能吸引這么多人。
他記得當時高中也舉行過校園拳擊比賽,但觀看的人寥寥無幾,尤其是女生觀眾,基本上沒有,和現(xiàn)在這番景象,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走了大概兩百多米,正前方猶如擎天巨人的體育館映入眼簾。
館門有三個,中間的門比較高、大,左右兩旁的門則比較矮、小。大門頂上的造形[造型]非常獨特,遠遠望去,就像兩只展翅飛翔的雄鷹。
場地上有白色的運動員塑像,一桿紅旗迎風飄揚。抬頭望,一座圓形底座的巨大建筑物高高聳立。兩層高而闊的石頭臺階,臺階上去就是平臺。三十六跟柱子像一群巨大圍成環(huán)形托住頂蓋,真是壯觀極了。
“進去吧?!?br/>
莫武淡淡地說道。
嗖!
這時候,一輛大巴靠著門口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穿著運動外套的運動們,生龍活虎,精神抖擻地從車上下來。
韓云幾個新人有些好奇的看過去,而蘇澤面無表情,似乎習(xí)以為常。
“喲,這不是老莫嗎?”
一個身材魁梧,差不多一米八五以上的的男子,豪爽一笑,走到了莫武面前。
莫武露出笑容,走到男子面前,握了握手。
“老莫啊,你這家伙還真不服老,馬上奔三的人了,還跟著一群年輕人瞎折騰。”男人玩笑道。
莫武翻了個白眼,笑罵道:“少來,你徐強比我小不了兩歲,要退,肯定也是你先退……再說了,這次我有金牌選手,來爭一波冠軍怎么了?”
“金牌選手?”
作為仁川道館的主教練,徐強對這老朋友很熟悉。
去年一心道館在比賽中慘敗后,多少有點一蹶不振的態(tài)度,甚至私底下喝過酒,也不知是不是醉話,莫武醉醺醺地說,下一屆比賽,他就安心在道館養(yǎng)老了,不再千里迢迢過去自取其辱。
對年齡的無奈,對隊友的失望。
莫武是有兩把刷子,但教人的水平實在一般,這么多年以來,除了一個稍微能走出臺面的馮峰,基本上都是酒囊飯袋。
況且,這馮峰雖說水平還行,但心態(tài)不穩(wěn),體力太差,打持久戰(zhàn)遇到會周旋的對手,幾乎必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