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四人夾著的白馬筱拔腿狂奔著,生怕拖了后腿??删褪沁@么關(guān)鍵的時候,不知怎的腦子里就像被倒進漿糊一樣,突如其來的眩暈讓他摔了一跤,還被寧靜補了一腳。
趴在地上的白馬筱幾乎就要順勢暈過去,忽然被一只粗壯的大手提了起來。
“駱勇?”白馬筱看著這個救世主一樣的大塊頭男人,激動的念著他的名字。
“我就知道。無劍指這么耗費靈力的靈術(shù)你用的這么頻繁肯定會出事?!瘪樣聺M是責(zé)怪的說,一拳將撲上來偷襲的僵尸打飛,“快跟我走!”
駱勇拉著他在僵尸群里狂奔,誰擋路誰就飛出去,白馬筱看著瘋狗一樣的僵尸向他撲過來,還想用無劍指把他們打成渣渣,但是剛剛一陣頭暈?zāi)垦:缶驮僖彩共怀鲞@招,生生被僵尸抓的遍體鱗傷。
白馬筱身體非常虛弱,根本跑不快,駱勇索性把他扛在了肩上,拔足狂奔,只是扛著白馬筱的左手被占了,只能打退右側(cè)涌來的僵尸,左側(cè)的爪子全部抓到白馬筱的屁股和大腿上,疼的他大叫:“你是救我還是拿我當(dāng)擋箭牌?。?!疼死老子了!”
正罵著,忽然一下子全場陷入了黑暗,白馬筱渾身豎起了雞皮疙瘩,喊道:“臥槽這些僵尸有毒!我瞎了!我什么都看不見了!”
“咔嚓”一聲,駱勇右手上多出一個熒光棒,白馬筱頓時又能看見了,慶幸自己沒瞎,應(yīng)該是先前頂上那個照明彈滅了,不過這也意味著洞口已經(jīng)關(guān)上,他們出不去了。
忽然,駱勇轉(zhuǎn)了個身,往反方向跑。本來聽天由命的白馬筱不會注意到他的轉(zhuǎn)身,可偏偏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轉(zhuǎn)身的時候他的腦袋和一個僵尸的死人頭撞在了一起,疼得他覺得**子都在沸騰,大喊:“我是個人,不是個柱子!而且你跑反了吧,那是劍冢宮殿的方向??!”
“現(xiàn)在去入口毫無意義,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體力很好的駱勇此時也不免開始喘了起來。
“可是你回宮殿也沒用啊,那里不也是個死胡同嗎?”
“你還記得那個趕尸人說的嗎,他說感謝我們把劍帶出來?!?br/> “記得啊,他那不是笑里藏刀嗎,又不是真的道謝。”
對于他的超長反射弧,駱勇好像習(xí)慣了一樣沒有吐槽,“他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沒有把劍帶出來,他們就拿不到那把劍,那個宮殿他們可能沒法靠近?!?br/> 這也只是猜測,但是此時他們也只能賭一把,至少宮殿里的蠟燭還亮著,在這個黑暗的巨大洞穴里是唯一的光源。
周圍極度黑暗,而遠(yuǎn)處的宮殿燈火通明,在高高的臺階上看起來就像是飄在天上一樣。駱勇使出全身的勁,絲毫不敢放慢腳步,好在那些僵尸好像真的沒學(xué)過跑步,完全跟不上駱勇,大概跑了二十分鐘,已經(jīng)到了臺階前。
“他們離的遠(yuǎn)了點了,你放我下來吧,這幾百級臺階你還扛著我跑不得跑死你?。俊?br/> “少廢話,我可不想再回去撈你。”駱勇沒理會他,三步一階的在臺階上飛奔,到達盡頭時已經(jīng)虛脫的跪在地上,肩上的白馬筱立刻被甩了出去。
本就眩暈的白馬筱被這么一摔,暈感頓時涌上腦仁,眼前漸漸模糊,徹底暈厥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畫面是駱勇從地上爬起,向他跑來。
……
“你說,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就算跟你學(xué)了六脈神劍,還是會拖團隊的后腿。”
白茫茫的魂池,依舊是那個單調(diào)的亭子,白馬筱坐在石桌前,懊惱的嘆著氣,對面的魂侶看著他這樣,不由得笑出了聲,“你能以此為恥,已經(jīng)是很大的進步了?!?br/> 白馬筱越想越難受,如果他沒有摔倒,就可以和他們一起出去,現(xiàn)在自己被關(guān)在這個地底下不說,還連累了駱勇和他一起被活埋。
“到底……什么時候我才能成為獨當(dāng)一面的靈者?”
“至少等你成熟吧?!?br/> “什么才算成熟?我的六脈神劍才學(xué)了一個月就可以和連符老師都對付不了的家伙過招了?!?br/> “首先成熟的人不會總把無劍指叫成‘六脈神劍’?!?br/> 白馬筱臉上一紅,覺得這確實挺幼稚,“我覺得的確和電視里的六脈神劍很像嘛……”
“想要獨當(dāng)一面,就必須認(rèn)識自己的錯誤,并且改正?!被陚H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起來。
“知道了,無劍指,無劍指?!卑遵R筱賭氣的重復(fù)著這個名字,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問道:“對了,你知不知道為什么你會是這個形象?我總覺得你的模樣不是憑空捏造的,我好像認(rèn)識這個人?!?br/> 魂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好像十幾世以來只有他這一世這么問過,“的確這個形象不是虛構(gòu)的。是白馬非不想忘記的人,他創(chuàng)造這個魂池來保存他的記憶,也是為了在后世的輪回中還能記起她?!?br/> 看來這是很重要的人。白馬筱心想著,這么完美無瑕的女人,別說白馬非了,他自己都是一眼就被迷住了。
真是張越看越著迷的臉。白馬筱不禁盯著魂侶發(fā)愣,魂侶倒也沒有難為情,兩人就這么一直互盯著對方。
不知多久,白馬筱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他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但畫面依舊繼續(xù)模糊下去,直至白茫茫一片,接著他閉上了眼睛。
……
再睜開眼時,他看到了一張腐爛到眼珠子都已經(jīng)掛在眼眶下的巨大死人臉。那張臉幾乎都要貼上他的臉,他大叫一聲像蛇一樣背貼著地面挪出三四米,這才看清原來是大殿門外站滿了僵尸,向大殿里的他張牙舞爪的,但就是不進來。
他看到駱勇還躺在門口的門檻旁邊,看起來是駱勇?lián)沃詈笠唤z力氣把他挪進了門內(nèi),接著就暈了過去。他趕緊爬過去把駱勇往里面又拖了拖,生怕哪只僵尸不守規(guī)矩伸手進來把駱勇?lián)瞥鋈ァ?br/> 大殿依舊保持著他們離開時的樣子,光全部集中在金壁上,幾十幅壁畫依舊投射在那里,其余的地方十分昏暗,整體看來像個放映室一樣。白馬筱拖起駱勇,想把他挪到金壁那里,他總覺得越亮的地方越有安全感。
但是駱勇實在太壯了,而白馬筱的體力還沒恢復(fù),實在搬不動,只好作罷,自己一個人跑到金壁那兒去了。
看著這張石床,他想起幾十分鐘前在這上面差點被那巨劍砸個稀巴爛,心里仍是后怕,但是回想起當(dāng)時躺在石床上還是很愜意的。
等他再反應(yīng)過來時,他已經(jīng)又躺在石床上了。反正劍已經(jīng)被那個趕尸人帶走,此時躺在那兒不會有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