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郭季已然知曉是誰,心中一喜,看向院門位置。
只見戲志才當(dāng)先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荀彧。
“奉孝兄,許久未見,怎的還做上木匠了?”戲志才進了院門,便看見郭季身邊的木活工具,以及地上那臺看不出是什么的木質(zhì)物件。
在戲志才看來幾月未見,而在郭季眼里卻是才幾日而已。
“我所做的,是一輛車,志才要不要試上一試?”郭季微笑說道,既然戲志才提起,郭季便想顯擺一下。
戲志才本是哈笑神情,聽見郭季所說之后,開始仔細地打量起地上木質(zhì)物件來,隨之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眉頭挑起,瞪大雙眼開口問道:“奉孝兄,這是輛車?”
郭季點頭應(yīng)是,接著說道:“要不要坐坐?”
戲志才皺起眉頭,看了看郭季,接著又是看了看地上,那臺郭季所說車輛,好似將要散架的模樣,戲志才嘴角抽了一下,接著尷尬地哈笑兩聲說道:“奉孝好意,志才心領(lǐng)了,這種車輛,我怕坐不習(xí)慣。”
接著戲志才將荀彧拉到身前,對著郭季說道:“文若倒是可以試試?!?br/> 郭季面露期待地看向荀彧。
荀彧面帶淺笑,盯著木車看了一陣,隨即神色未變,看著郭季開口說道:“我從不坐車的。”
在場幾人當(dāng)即一愣,荀彧這種明顯騙鬼的說辭,還真的是不講道理啊。
“怎不見殷姑娘?”荀彧岔開話題說道。
郭季眉眼抬起,無奈地看了荀彧一眼,算是回應(yīng)他那無賴般的說辭。
不過聽及荀彧提到殷華曼,郭季的眼神還是暗淡了一瞬。
一息過后,郭季微笑著說道:“華曼這幾日回去殷府了,有些事情要做處理?!?br/> 郭季眼神的變化雖說極不明顯,但是卻逃不掉荀彧與戲志才的眼睛,只見二人對視一眼,都是意會對方心意,接著荀彧略做沉吟,淺笑未變,開口說道:“既然奉孝這里無事,那便隨我乘坐馬車前往城內(nèi),我已定下酒菜,今日你我好生相聚?!?br/> 郭季聞言抬起眉眼,嘴邊撇起,荀彧剛剛還說過自己從不坐車的,話還未曾涼透,馬車已經(jīng)等在了門外了,如此明目張膽地說著瞎話,著實令自己很是佩服。
郭季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日頭西垂已然過半,想必殷姑娘不會于今日前來了,一起前往陽翟倒是不會有什么問題,不過見郭季抬頭不語,戲志才先是哈笑兩聲,開口勸道:“哈哈,文若兄可是定了潁川最為知名的匯川樓,奉孝兄可不能錯過啊?!?br/> 戲志才話音剛落,又是未等郭季話語出口,院門處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呦—!今日怎的這么熱鬧,你們幾個大男人要去逍遙了,可不能怠慢了我們殷妹妹啊?!?br/> 只見隔壁的李寡婦,扭動著傲人的身姿走了進來,也不客氣,一邊走一邊用手護在口邊喊道:“殷妹妹。殷妹妹!”
郭季一愣,自從殷姑娘那次罵過這李寡婦之后,二人的關(guān)系不知為何越來越要好了,殷華曼住在這里的那段時間,李寡婦便是隔三差五地來找殷華曼逛街聊天,如今時隔一年,聽小笑所言,這一年中殷華曼一直在這里居住,想必二人的關(guān)系更是今非昔比,若是令李寡婦知道自己傷了殷華曼的心,那后果當(dāng)真是不太美好啊。
郭季回想起最開始見到李寡婦時的情景,露出些許悵然神情,不巧的是,正好被李寡婦看了去。
李寡婦笑盈盈地看著郭季,眼中深邃似有光芒流轉(zhuǎn),場面當(dāng)即有些靜了。
“啊哈哈,原來是李姐姐來了,奉孝兄還不快快請進屋去,備些好的茶水。”一旁的戲志才連忙給了郭季一個眼神,當(dāng)先招呼道。
郭季聞言一笑,便要聽戲志才所言安排,只是李寡婦并未給幾人時間,只見其本是笑盈盈地嘴角又是翹起幾分弧度,轉(zhuǎn)過頭看著戲志才道:“呦!還是志才弟弟有眼神啊,也不枉姐姐我經(jīng)常照顧于你。”
李寡婦所說的照顧,當(dāng)然不是說她曾經(jīng)幫助過戲志才什么事情,無非是她看在戲志才每每遇見自己都頗為殷勤的份上,少罵了戲志才幾句罷了,不過戲志才聽了李寡婦的話,卻是并未反駁什么,而是連連點頭,稱起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