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那人問話,語氣里仍舊帶著疲憊。
“我先猜你是誰。”蘇毓試探著問道,“你就是血薇樓的主上是不是?”
那人不做聲,算是默認(rèn)了。
原本蘇毓還懷疑他是不是被血薇樓主上囚禁在這兒的男寵來著,畢竟眼前這位長得唇紅齒白還挺妖孽。剛才聽見他開口覺得聲音耳熟才問了這么一句,原來竟真是血薇樓老大。
蘇毓訕訕笑了笑,“那您為什么一直戴著面具呢?我還以為您被毀了容呢?!?br/> 主上被她逗得笑了笑,仍不做解釋。
蘇毓在心里把他從里而外嫌棄了個遍,卻還是得老老實實賠著笑,“旁的不能說,閣下高名總可以告知吧?難不成要我一個外人也喊您主人?”
“成莫容。”
蘇毓皺了皺眉頭,這名字可夠拗口的,抬頭再一看,這位成莫容一直盯著他,似笑非笑。
蘇毓被他瞧得心里發(fā)毛,渾身都不自在,“干嘛?沒見過穿夜行衣的?”
成莫容眸子閃著光,迅捷地一抬手扯下蘇毓的面罩,“果然是你?!?br/> “還給我!”蘇毓惱羞成怒把面罩奪回來,“自然是見過。不用您提醒煙雨樓上那不殺之恩!”
“不是在煙雨樓?!?br/> 成莫容風(fēng)輕云淡一句話,卻在蘇毓心中激起驚濤駭浪,不禁慌亂道,“什么時候?”
“皇宮,明珠湖畔,蘇毓姑娘可謂是出足了風(fēng)頭?!?br/> “哦~”蘇毓長長舒了一口氣,幾分放松也更有幾分失落。剛剛成莫容那句話,還讓她還以為眼前這位也是像她一樣死而復(fù)生的。
成莫容見她神色突然萎頓,也有些困惑,“怎么,這么不想認(rèn)識我?”
“想?!碧K毓含糊應(yīng)一聲,起身欲走,“沒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
成莫容陰惻惻冷笑一聲“我的血薇樓,豈是旁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蘇毓警惕道,“你待怎樣?”
“留下解藥?!?br/> “什么解藥,你剛剛不是都喝完了嗎?”這人腦袋燒壞了?剛剛才喝下去,怎么又找她來要?
成莫容頂著一張俊美的臉,神情卻陰鷙得很。“解藥是什么?不要讓我重復(fù)第二次?!?br/> 蘇毓正要開口罵他忘恩負(fù)義,掌心處突地疼了下,她這才恍然大悟,解釋說,“主上大人,您的毒真真是已經(jīng)解了。您桌上的解藥也確確實實是真的解藥。以往這副藥沒能把您醫(yī)好,純粹是因為您不知道這藥的藥引?!?br/> “藥引?”成莫容眼角余光瞥見了蘇毓手掌纏著的紗布,心里立刻明白過來,她竟然用自己的血來給他當(dāng)了藥引。成莫容不由劍眉微沉,神情也帶了些異色。
“現(xiàn)在我可以走吧?”
“不行?!背赡萑匀徊豢戏湃恕?br/> “我既已中黃泉散,也請過無數(shù)名醫(yī)來診治。古人云,久病成良醫(yī)。黃泉散有什么作用我一清二楚,不過是使人乍寒乍暖而已。可我身上卻并不僅僅只這一種病征,你既能解黃泉散的毒,不如再替我診治一番,看我的身上是否還中了什么別的毒?”
蘇毓心中頗是無語,這人疑心病也太重了,難怪出門還要戴面具。不過......蘇毓眸底精光一閃,痛快地答應(yīng)下來,“好!我答應(yīng)替你診治,但是你也得答應(yīng)幫我一個忙?!?br/> “說?!?br/> “我想要你跟慕容淵交易的賬簿?!?br/> “你要什么?”成莫容懷疑自己聽錯了,失笑說,“你倒是會挑,不過那般隱秘的東西若是給了你,這可是讓我自毀聲譽(yù)!”
蘇毓聳肩說,“血薇樓,有聲譽(yù)嗎?”
“哈哈哈!”成莫容仰天大笑,“好,那邊答應(yīng)你?!?br/> “成交?!?br/> 蘇毓眉眼染上了幾分笑意,過去坐在他身邊伸手探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