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打開了門,目光卻依舊在癡癡望著言歌的側(cè)影。
這種無聲的沉默太過折磨了,他忍不住的,又說:“姐,你當初到底為什么收養(yǎng)我啊?”
她的回答一如既往:“因為你是我弟弟?!?br/> 他曾問過好多次這個問題,她的回答也從來不會變。
他曾經(jīng)懷疑她并沒有說出真話。
但是現(xiàn)在,這一刻,他覺得,她是真的真的把他當了弟弟。
他心頭所有的不忿與難過,所有的不甘與怨憤,在這一刻都變成了茫然。
走出門,茫然的望著空蕩蕩的樓道。
沒勇氣再回頭,也沒了希冀。
她的確一點錯都沒有,她把他當?shù)艿?,一直都把他當?shù)艿堋?br/> 是他錯了。
他是真的錯了。
他一開始就不該惡意揣測她的好意。
他從一開始,就該把她的那個所謂親弟弟的念頭從她腦海里抹除。
他不該觀望,也不該猶豫。
他行動的太晚太晚了。
緩緩的將門合上,他終還是舍不得,扭頭去瞧門縫里坐在沙發(fā)上的、她的側(cè)影。
她自始至終,都不側(cè)頭瞧他。
她此刻定然,恨極了他。
后悔嗎?
他手緊緊的捏著,任著那扇門緩緩的合上,任著她離開了他的視線,再也不見。
一點都不后悔,只是很難過。
很難過很難過。
他覺得自己好像重新又變成了那個被全世界都拋棄的存在,重新又回到了往日那個黑暗不見光明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