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緊緊地握了握拳頭,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山神消失在天地之間嗎?不,絕對不能,拉姆是山神,即便有著這層無法簪越的身份橫跨在他們面前,也不會動搖她對拉姆沉甸甸的愛意,她朝庭院外走了幾步,又快步折回來,目光堅定地看著拉姆。
“拉姆,如果這樣會讓你愈發(fā)痛苦的話,就讓我來結束這痛苦吧!”
拉姆抬起水霧朦朧的雙眼游移不定定地看著她:“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跟他們談判,逼迫他們撤出這片土地!
拉姆怔了怔,“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溫潤如玉的笑容像漣漪一樣綻放在臉上。晴雪看了看這耀眼的笑容,局促不安地捉著衣角,微不可及的紅暈爬上她白暫的臉龐,聲音輕的像霧一樣小心翼翼的問:“可以嗎?”
拉姆蒼白的手指摩擦著她在陽光下發(fā)亮的秀發(fā),寵溺的問:“為什么呢?”
晴雪看著他深不見底的雙眸說:“我所喜歡的拉姆,可以不用是肩負著全族使命的神靈,可以不用是被莫須有東西而消耗自身的守護神,他在我這里永遠不會擔心,因為無法庇佑族人而被當做理所當然的驅逐和拋棄的東西,對我而言,他只是給了我美好回憶的男孩,我愛他勝過這天,這地,這飛禽,這走獸,勝過那些根本不知道和所謂幸福的神靈的子民,如果對他而言,妥協(xié)算是努力,那我選擇爭取,所以我遵循著自己的內心,絕不因此而放棄這個賦予我鮮活力量的普通人,哪怕為此搭上我的性命,我也絕不放棄!
“我要你活著來愛我!
拉姆堅毅英俊的臉龐滑下一滴眼淚,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長長的陰影,他輕輕地捧起晴雪的臉,深深地覆蓋上那柔軟的像花瓣一樣的嫩唇。
陽光下的玉蘭樹如同一把光腚的傘,安靜的佇立在一對璧人的身旁,一朵朵醇厚清透的花瓣飄然落下,氤氳的淡淡清香,彌漫了滿園的空氣,叫潔無瑕勝星華的玉蘭樹,在風的吹動下,花舞暗香涌,枝秀舒展落英繽紛,灑到了兩個人的頭發(fā),衣服上,仿佛一副驚世絕倫的畫,美不勝收。
清晨第一縷亮陽光掠過山下卡瓦格博小鎮(zhèn),掠過過了黑洞洞的廠房,旁邊的二層小洋樓,此時此刻禿頂男人慵懶的伸了伸懶腰起床,他圾著拖鞋打開了百葉窗,刺目的陽光跳躍在桌面上,這是一個雪白的信封掉落在桌面上,他疑惑的咦了一聲,彎腰撿起了那封信,翻來覆去的看了一眼,上面有一個鮮紅色的手印。
這是衛(wèi)生間的門哐的一聲被撞開,眼鏡男一手拿著牙缸,一手拿著沾滿泡沫的牙刷,嘴角還有些許白色的泡沫,罵罵咧咧的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我靠,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連自來水都沒有,水龍頭里的水都是咸的,要不是老子還要靠著破地方賺大錢,老子說什么都不來……”
這是他的余光瞥見站在窗邊的禿頂男,一臉好奇的湊過去:“老張,你在看什么?”
雪白的信封被拆開,上面寫了一行娟秀的黑色字體:
“你們好,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們談談,請于今日下午七點,在卡瓦格博小鎮(zhèn)邊陲的大榕樹下見面。”
落款“晴雪”。
禿頂男和眼鏡男面面相覷:“晴雪是誰?”
眼鏡男拿過信封,又仔細的讀了一遍,猛地一拍頭頂:“我知道晴雪是誰了!
“誰啊?”禿頂男不明所以。
眼鏡男一臉猥瑣的推了推眼鏡:“你記得三番五次的破壞了我們的產業(yè)鏈,給我們造成了巨大損失的棘手小屁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