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來的時候,秋天的寒冷開始慢慢顯露出它的顏色。
白露這個日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不重要的時節(jié),因為這個時節(jié)似乎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含義。但是對于言白露來說,這個日子自然是有不同的含義。
白露白露,全身雪白之鹿,寒冷之鹿。
現(xiàn)在的言白露在外人眼中依舊還需要一個和陳萍萍同款的輪椅,其實在暗中言白露已經(jīng)靠身體中的那股奇異的力量將身體中的問題排除了不少。
同時言白露發(fā)現(xiàn),似乎經(jīng)歷了這次賭博后,他身體中的這股力量似乎更強了一點。
只是言白露現(xiàn)在依舊只能裝作先前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因為現(xiàn)在關(guān)注他的眼睛更多了,所以言白露想要完成自己的劇本就只能繼續(xù)裝。
在別人眼中,范若若自然是成為了言白露這個新晉才子的軟肋。
別的不說,就在不久前范若若在言若海的請求下到言白露的府邸中。只是遠遠地說了一句,“言白露起來吃藥!”原本睡在床上的言白露不會動彈的言白露就直接從床上醒過來,順利地吃下了費介燒好的藥。
這種迅速的反應,一時讓費介都以為自己的醫(yī)術(shù),似乎又超過自己的毒術(shù)。
雖然這段世界坊間對言白露和范若若兩人之間的風言風語不斷,但是范建以及言若海都知道現(xiàn)在的言白露對范若若近乎是言聽計從。
至于怎么解釋,費介單純地解釋為言白露這是傷到腦子了。
之后,范若若到南城不知學堂邊的府邸的次數(shù)也慢慢多了起來。因為范若若覺得,其實在這個地方其實和在家中也沒什么區(qū)別。
雖然這段時間言白露偶爾會在范若若身邊,但是只要范若若抱怨一聲,言白露就會自己離開。
而更讓范若若經(jīng)常來的原因是,不知道言白露從什么地方找來的那么多的書籍。好多的書都是范若若從未見過的,同時范若若在這里既沒有人會管自己看什么書,也沒有會對自己說什么。
反而身邊還有一個要聽自己命令的人,這種簡單的生活,自然讓范若若覺得有幾分難得的舒服。
雖然范若若在信中將這件事告訴范閑后,遠在澹州的范閑讓范若若小心這個言白露。但是范若若卻覺得,一個坐在輪椅上要下人推輪椅的言白露有什么好害怕的。同時范閑,也明白既然自己的妹妹現(xiàn)在不得不接近這個言白露,那么范閑也在信中寫了幾句話讓范若若去試探言白露。
相對的這段時間,范若若和言白露的交流也從一開始的一句話不說。
到現(xiàn)在偶爾能說上那么兩三句,這種進度讓一邊偶爾到來的言若海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好。而也是這種進度,讓范若若找不到試探的機會。
雖然說是從入秋到白露,時間沒幾天,但是言若海實在想不通。言白露這個能喜歡范若若到相思成疾的人,見到范若若卻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兩人處在一個府邸中,卻如同沒人一般安靜。
思索中站在監(jiān)察院中的言若海,看著天空中飛落的小小水滴才想起,今天是白露了。
剛從范府中走出,準備去南城的范若若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這飛落的小小水滴。而范若若則是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指尖接下的小小水滴,也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說了一句,“今天,是白露了么?”
邊上的奴仆并沒有聽見范若若說什么,而是為范若若撐開油紙傘。
待到范若若走到不知學堂前時,范若若范閑原本關(guān)了很久的不知學堂今日竟然開門了。從奴仆手中拿過油紙傘,范若若走入不知學堂中。
剛剛推開門,見見到那個撐著油紙傘坐著輪椅在那棵已經(jīng)滿是綠葉的桃樹下的言白露。
而在言白露的身上,范若若罕見地看見了一股平時她從未見過的悲傷。似是聽見有人推開門,言白露猛地回頭,不知慶幸還是悲傷地發(fā)現(xiàn)走入的人是范若若。
于是言白露綻放出一個熟悉的笑容,“范小姐,你來了?!?br/> 聽見言白露聲音的時刻,范若若不知為什么卻有一股水汽在眼圈吹過?!笆牵园茁赌闶甯覆皇墙心阍谖葜泻煤眯菹⒙?,你怎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