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義真的累了,但他還不能休息,老趙傷口恢復的很好,必須要馬上拆線,不然長死就麻煩了,而且他用的就是棉線,更耽誤不得。
“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嬌貴,我老趙啥時候喊過……啊……”老趙本來不以為意,沒想到還真疼,頓時就叫出來。
武義差點笑出來,這個時候還要維護這個家伙的臉面,指了指窗外,估計有很多人都在呢,他們對英雄還是崇拜的,聽到老趙手里就殺了四個韃子,早就把他當成將軍看待了。
老趙點了點頭,心里也暗罵著,武大郎的方法好是好,但還得遭第二遍的罪。
還是耽擱了,畢竟就是普通棉線,有很多都已經(jīng)變質(zhì)了,為了能夠取出來,武義可是下了大力氣,拆線都能弄得血淋淋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老趙到最后都麻木了,他是條漢子,渾身都跟洗澡一樣,武義也好不到哪里去,兩個人就躺在炕上,傻笑一會兒,就雙雙睡去。
吳苭娘晚飯的時候來過,她躡手躡腳的走過來,但這兩個男人都沒有醒過來,武義甚至都沒有脫去鞋子,她喚了幾聲就心疼的把他鞋子脫掉。
武大郎是機警的人,吳苭娘知道的除了受傷的時候,其他時間只要有風吹草動就會醒來,吳苭娘含著淚水的看著他,不能想象他們在草原到底糟了多大的罪,把一個鐵一般的漢子熬成這樣。
當她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不少雙眼睛都盯著,她搖了搖頭,晚飯就不用叫他們了,這兩條漢子估計一時半會兒醒不了。
外面的村人都是心里一緊,默默的離開,不少眼紅馬群的,也感覺到這真的太不容易了。
第二天清晨兩個人才醒來,武義和老趙都精神十足,草原上,吳虎和王鐵軍雖然也被折騰的要命,但他們可以把兩個人做為依靠,每次都能睡個安穩(wěn),但他們兩個人卻不能,老趙在馬上整體都昏昏欲睡,那是因為他晚上幾乎都沒有好好睡過,這一趟是讓兩個人都瘦了下來,反倒是吳虎和王鐵軍還壯實不少。
村子里非常的擁擠,一下子來了一倍多的匠戶,他們都如同叫花子一樣的蹲下村子里,只有身體不好的才能有屋子住,屋子就這么多,村民和匠戶全部五百三十二人怎么都裝不下的。
武義看著墻根隨便立的破棚子,有的干脆就是個鋪蓋,心里也有些苦,但匠戶都是很滿足了,他們現(xiàn)在能不空著肚子就非常高興。
過了這九月份,只怕在外面就受不了的,現(xiàn)在都冷的厲害,武義計劃著還是要改善一下才好,他沒有資本家的心腸啊。
水渠都修好了,兩條延長到遠處的水渠,很快這里就會被開荒,明年這邊就會成片的田地,有了糧食,這操蛋的日子就會結(jié)束。
此刻,不少人都扛著鋤頭下地勞作,但看著他們踉蹌的步伐,效率就不用提了。
“原來大郎在這里,怪不得在村里沒有尋到你。”里正虞海這個老人走過來,手里還多了一個冊子,就是來給武義匯報的。
虞海清楚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偏偏拿這些人沒有辦法,太愚昧了,怪不得武義說要讓孩子們都讀上書。
武義也沒有看,只是指著荒地問道:“里正比我懂田,不知這冬天前開墾與冬后,有沒有不同。”
里正虞海滿是皺紋的老臉頓時就紅了,沉默一下,這才說道:“早些翻了,被風吹日曬后,土地才能更熟,說來慚愧啊,大郎把田事都交給了老朽,但我卻無法做好,唉……”
武義本來就是想早點把這里弄好,沒想到還有這一方面,頓時就點頭說道:“我也不是黑心的人,這些人已經(jīng)盡力,正好有馬,盡快用上,盡量在入冬前開出大部分來?!?br/> 既然關(guān)系到收成,武義就不會含糊,別說這些駑馬了,就是戰(zhàn)馬他也要用,肚子吃不飽,一切都做不好。
“可村里只有一犁,就是有匠戶,但也趕不出那么多來?!崩镎莺?鄲灥恼f著,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次也是要與武大郎說這事。
武義沒有多說,反而讓人把能做木工的匠戶還有王棉花都找來,很快大家就來到這里,正中間放了一架曲轅犁,大家圍著它說話,武義還真的沒有農(nóng)事經(jīng)驗,看著簡陋的東西也有些撓頭,這是吳虎家的也是村里唯一的犁。
“要做需要時間啊,只怕就是有經(jīng)驗的人,也要半月甚至一個月才能做好?!蓖趺藁ㄗ钍煜ち?,他不用看就能說出來。
而且這么多的匠戶,有把握能做的才有三人,武義皺眉,這里有些不下五十人呢。
詳細的一問,這才知道是多么操蛋的一件事情,原來他們都是一個人做,徒弟就是打下手的,甚至一些部件都要保密,這他娘的什么想法?
“這不是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王棉花老臉一紅,其他人都認為這是常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