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窮的飛行服,是脫下來疊好,用編織袋套著,放在了山里一處無人的野林中。
他不會把這套裝備隨身帶著,只有在需要遠距離移動時,才會用到。
記住地方,離開的時候來拿就是了。
在當天下午兩點,秦雅與他的家人就趕到了這個縣城。
墨窮接到秦雅的電話,便在一個廣場等著,不過十分鐘,一輛黑色輝騰便來接他了。
“墨哥!”秦雅從車里鉆出來。
墨窮見到車上還有兩個中年人,便知道是秦雅的父親和他二伯。
他剛想上去打招呼,就見副駕駛的中年人走了下來,拉住他說道:“你就是墨窮?”
墨窮點點頭,就見那中年人感激道:“太感謝你了,沒有你,梁梁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找得到……”
“梁……嗯,孩子救回來了?”墨窮感覺這小名有點不吉利。
二伯搖頭道:“還沒有,但我們已經(jīng)找到專案組,確定了梁梁沒事……而且是早就確定了!”
說到這,二伯面露不滿。
墨窮聽得一頭霧水,問道:“什么意思?什么叫早就確定了?”
這時車上秦雅的父親說道:“先上車,我們路上再說?!?br/> 秦雅拉著墨窮上車,兩人坐在后座。
車直接開往縣局,路上墨窮聽了一會兒,才搞清楚什么情況。
秦雅他們家,認識許多大人物,通過關(guān)系,他們直接找到了負責此類案件的專案組。
繼而也了解到專案組的調(diào)查進度。
墨窮抓得人販子,提供出來的情報,實際上專案組早就掌握了,僅有一小部分是有用的。
這個專案組,統(tǒng)一調(diào)查上百起拐賣案件,天南地北的案件合起來,組成一個大案子。
他們掌握的情況,甚至比拐賣團伙中的一些普通角色知道的都要多。
這個恐龍,他們早就盯上了,其據(jù)點和人員,也在半年前就完全掌握了。
理論上,他們半年前就可以直接出手,拿下恐龍這伙人,并解救這附近所有他旗下的小孩。
可結(jié)果顯而易見,到現(xiàn)在為止,那些孩子依舊處于恐龍的控制中,繼續(xù)作為工具。
“既然已經(jīng)可以動手,為什么不救人?”墨窮驚道。
“不僅沒救人,甚至都沒告訴我們。”二伯說道。
“您一直在找梁梁,也報了警,專案組盯了這么久,應(yīng)該知道其中有個小孩是秦梁吧?”墨窮說道。
“他們半年前就知道了,不僅如此,這個專案組的陳組長,手上有數(shù)百名失蹤兒童的資料,這個恐龍旗下所有小孩的父母,老家在哪里等情況,他也都一清二楚,可他一個也沒通知……”二伯說道。
墨窮驚訝,既然搞得這么清楚,也知道這些小孩的家長在找小孩,為什么不通知家長?
二伯繼續(xù)說道:“若不是你告訴我,我可能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梁梁,以及更多的孩子,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獲救……”
聽到這里,墨窮嘆了口氣。
秦雅更是難受道:“警察明明早就知道弟弟在哪,可卻從沒告訴過二伯,讓二伯在外苦苦尋找……這半年他們放縱這些罪犯,還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遭受毒手,簡直是在包庇罪犯。”
墨窮聽了,急忙說道:“秦雅,你想簡單了?!?br/> “叔叔們,這不可能是包庇,否則他們不會調(diào)查得這么清楚,更不會現(xiàn)在把調(diào)查進度告訴你。”
聽到這話,二伯回過頭來,激賞地看著墨窮。
墨窮一愣,發(fā)現(xiàn)秦雅的父親也通過后視鏡看著他。
“那他們是因為什么?”秦雅的父親問道。
墨窮說道:“他們想一網(wǎng)打盡吧,這不僅是一地的團伙,他們分布各地,若要抓盡,需要各地一齊出手。恐龍這邊的情況完全掌握了,但其他地方,可能還沒搞清楚,也許他們覺得還不到收網(wǎng)的時候?”
秦雅愣了一下,輕聲道:“原來是這樣么……”
他的父親說道:“你很冷靜,竟然能從全局考慮問題?!?br/> 墨窮說道:“這是很淺顯的緣由了,看似警方毫無作為,可他們把這里所有情況都調(diào)查清楚,本身就是大作為,背后必付出了巨大努力,不救人自然有不救人的原因。這一點,我想叔叔們肯定也是想到了?!?br/> “呃……我就沒想那么多……”秦雅低聲道。
秦雅父親嘆道:“道理很淺顯,可不是誰都會去想的。像你這般年紀,能不人云亦云,有自己的獨立思考,已經(jīng)很難得了?!?br/> 說著,看向墨窮的眼神充滿欣賞。
墨窮摸了摸喉結(jié),沒說話。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家人在考察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