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象國,愁云滿布在每一個人臉上。邊城守衛(wèi)的軍士緊張地遙望著遙遠的東南方向,還有三日,三日后天火帝國的十萬大軍便會從那個方向開來。沒有人有勇氣與他們一戰(zhàn),他們之所以守在這里,只不過是為了守衛(wèi)自己的國家和親人,付出最后一點努力罷了。
金象國王宮,大殿之中,金象國國王怒視著跪伏在臺階下的王子,怒言斥責:“懦夫,十萬大軍又如何?我金象國精兵無數(shù),豈會怕了她?你身為一國王子,竟然輕言投降,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兒子,我早就遣人將你拖出去砍了!”
“我王息怒!”
殿上眾臣見國王動了真怒,皆俯身跪下,為王子求情。
“父王!”
王子抬起堅毅的臉龐,直視著金象國國王:“您還不能醒悟嗎?這十幾年來天火帝國能一統(tǒng)眾國,靠的并不是運氣!單不說她那強大的軍隊,就說她那焚天之火,又有誰能與之抗衡?”
聽到焚天之火這幾個字,每個人的臉上均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仿佛那撲之不滅澆之不息的熊熊烈火正在焚燒著他們的城池,炙烤著他們的身體。那是世間不應該有的火種,它就好像煉獄之中升騰出的魔火,能毀滅世間萬物,沒有什么東西能將它克制。
金象國王身體抽搐了一下,不服地道:“怕什么?我們還有海王為我們做后盾,這十幾年來天火帝國為什么不敢來攻打我們?她們就是怕我們的海王!”
提到海王,金象國王仿佛瞬間又有了無比的信心,自信說道:“我已經派了人前去海王城,只要海王出兵,我們何懼天火帝國?”
仿佛應對了他的話,殿外忽然高唱:“啟稟陛下,前往海王城使者歸來,殿外求見?!?br/>
“快傳上來!”
金象國王正襟高坐,掃了一眼跪伏在地的一眾朝臣,鼻孔中輕蔑地冷哼了一聲。
“參見我王陛下。”
使者快步上殿,跪伏在地。
“快說!”
金象國王指著他焦急地問道:“海王大人可愿出兵助我?”
“陛下!”
跪伏在地的使者頭埋得更深,小心翼翼地道:“我,我們未曾進城,海王城的守衛(wèi)大人說,說……”
“說什么了?”
金象國王緊張地問。
“他們說東圣州一眾修士正攻向海王城,還有東圣帝國鎮(zhèn)東王也派了兩萬水師,他們說海王現(xiàn)在沒……沒空管我們!”
“什么?”
金象國王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金椅上,想了想,仍不死心的吩咐:“一定是我們的貢品不夠,快快傳令下去,立刻再征一千壯男一千妙齡女子一千金赤象,火速呈于海王大人!”
“父王!”
王子實在看不下去,憤聲道:“我們每年都要進貢數(shù)千女子壯男給海王,都被他拿去煉了血魔軍和媚奴!還有那些金赤象全都被他們用血池練成了血魔獸??!而現(xiàn)在呢?當我們有危難的時候,他卻棄我們不顧,您難道還要向這種魔鬼般的家伙臣服嗎?”
“住口!”
金象國王怒道:“大膽逆子,你竟敢污蔑尊貴的海王大人?”
隨即朝衛(wèi)士吩咐道:“來人吶,速將這個忤逆不孝子給我拿下!”
“我王息怒!”
朝下人聲震天,竟全是武將之聲,聲中隱含怒意。
殿上衛(wèi)士不禁左右為難,其實在金象國每一個人心里,早就恨透了海王,他使得多少人家破親離,每年將到朝貢海王的時候,便是金象國全國民眾最難過的時候。有多少人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女兒被無情地帶走,有多少人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金赤象被強行征用,海王,這個名字給金象國人們留下的只有恨。
“你們反了嗎?”
金象國王拍座而起,第一次,他的命令竟然無人執(zhí)行。
“父王!”
王子起身立起,直視著金象國王:“您太自私了,為了您的權利,您竟然不惜犧牲金象國民眾的性命,兒不服!投降天火帝國,我們并不損失什么,我們的領土依然是我們的領土,我們的子民依然是我們的子民!不過是將國號改為州城,不過是您損失了一些權力,但是為了整個金象國的國民,難道不值嗎?”
不待金象國王說話,王子接著說道:“天火帝國雖然兼并了眾國,但是她帶給眾國的好處遠大于她造成的傷害。父王應該知道,在天火帝國沒有統(tǒng)一眾國的時候,各國之間紛爭不斷,戰(zhàn)事連連,每年有多少人在戰(zhàn)爭中喪生?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而現(xiàn)在呢?戰(zhàn)爭沒有了,大家雖然失去了自己的國家,但是都過上了安定的生活,民眾要的不是權力,不是無休止的征戰(zhàn),他們要的,只是一個安定的家!”
言罷王子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說道:“希望父王三思!”
“請我王三思!”
震耳欲聾的呼聲響徹整個大殿。
金象國王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和殿下眾臣,再沒說什么。再傻的人也看的出來,現(xiàn)在人心所向的已不再是他這個國王,而是他的兒子,王子金贏。
金象國王無力的轉過身向后殿行去,他的背影仿似一下子佝僂了很多。
金贏走出大殿,一名武將緊隨其后,皺著眉說道:“殿下,您今日是不是太急迫了些?要知道軍中仍有不少人向著大王,若是我們公然投降天火帝國,恐有人要在其中生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