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車!他們用的是投石車!”
帥帳內(nèi),裴仁基立即認出了這個東西。
如此巨石,從天而降,只有投石車能辦到。
“一派胡言!本公久經(jīng)沙場,深知投石車的威力,此地已是兩百五十步開外,如此巨石,投石車如何能到?!”
面色慘白的李密氣得胡須顫動,眼中怒火在燃燒。
裴仁基苦笑了一聲,隨后,越來越多的石頭從天而降,狠狠地打了李密的臉。
“主公,此地危險,我們還是快撤吧!”裴仁基和一眾將士神情懇切,半跪在地,請命道。
李密這才不情不愿地,下令全軍后撤,離開了投石車的射程。
……
陽城城樓上。
許牧流露出了惋惜之色。
“可惜了……沒砸死李密……”
不然的話,他明天就可以送孫穎入洛陽去和王世充爭權(quán)奪利了。
張須陀則在他身后,正在指揮著從陽城運來的新式投石車。
此投石車的射程,可達三百步。
一時間,數(shù)百個大石頭從天而降,砸到了李密大營,他相信,李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敢靠陽城太近了。
“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誠不欺我!”張須陀見到李密大軍匆匆后撤,爽朗笑道。
這一次守城之戰(zhàn),他再次見識到了主公所說的那勞什子科學技術(shù)的力量。
想到這里,張須陀又看向了高吊在城樓上的十余個大型……器械。
“主公,這次守城,狼牙拍可是立了大功了!”
許牧頷首,這東西,也是他命令研究所整出來的新式守城器械。
乃是后世宋朝才研發(fā)而出的守城利器,專門防備敵人攀爬云梯。
采取了剛剛結(jié)構(gòu),上面吊著一個圓木滾筒,滾筒上,全部是鋼鐵打造的尖刺。
只要有敵人攀爬云梯,城樓上的將士,兩人配合,便可以操縱狼牙拍,將它甩向云梯。
直接滾落!
敵人非死即殘!
關(guān)鍵這東西可以無限利用,滾落之后,你又可以用繩子,憑借杠桿結(jié)構(gòu),將它拉上來,防備下一次敵軍進攻。
正因為這個東西,三日以來,瓦崗軍無一人攀爬上城墻!
而且……目前而言,陽城方面,一個人都沒死。
“我有三大守城利器,李密要能攻下陽城,就有鬼了?!?br/>
許牧對目前的防守結(jié)果很滿意,只是因為兵少,無法主動攻擊,只能利用投石車惡心惡心對面。
至于他說的第三個利器,自然就是內(nèi)城墻了。
陽城殘破的外城墻,是他營造給世人的表象。
若李密選擇從城門攻入,待大軍入城后,將會發(fā)現(xiàn)水泥堆砌的內(nèi)城墻,成為甕中之鱉!
……
當夜。
距離李密所說的三天時間已經(jīng)到了。
陽城紋絲不動。
毫發(fā)無傷。
天下……再次大驚!
李密的名聲掃地,全天下的反王們,更是心思浮動。
十三萬大軍,拿不下一座陽城!
并非是李密無能,而是……陽城公孫穎太強了哇!
無數(shù)反王心中都浮現(xiàn)起了一個想法,莫非……大隋氣運未絕?
……
子時時分,淺睡中的許牧被近在咫尺的刀兵聲吵醒了,連忙起身登上了內(nèi)城墻。
才發(fā)現(xiàn)……李密居然選擇了夜襲!
趁著陽城軍不備,攻破了城門,殺入了陽城。
一個時辰后。
“噗通!”
內(nèi)城墻上,張須陀卸下了染血的鐵浮屠,單膝跪地,面色羞愧:“末將無能,未能識破敵軍夜襲詭計,致使……致使……”
說到這里,張須陀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
“戰(zhàn)況如何?”許牧皺眉道。
其實他也知道,這不能怪張須陀。
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百姓都因為營養(yǎng)不良,患有夜盲癥。
入夜之后,別說攻城了,就是行軍都頗為困難。
不掉隊,不自相殘殺,都算是好的。
幾乎沒有將領(lǐng)會喪心病狂地選擇夜襲,更何況是夜襲攻城。
張須陀一時大意之下,被李密抓住了破綻,攻入了陽城。
聽到許牧詢問,張須陀更是低下了頭:“涌入城內(nèi)的四千余人,全部被斬殺,敵將裴行儼……中了末將一箭,負傷逃走,城門已經(jīng)重新關(guān)閉了?!?br/>
許牧這才放下心,轉(zhuǎn)而詢問傷勢:“我軍傷亡如何?”
說到這里,張須陀更是羞愧不已:“我……我軍無一人傷亡!”
許牧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要求戰(zhàn)時關(guān)鍵時刻,將士不得卸甲,也虧得老張及時反應(yīng),這才撲滅了李密這一次進攻。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主張建立的內(nèi)城墻。
張須陀匍匐在地,這一次,若不是主公深謀遠慮,準備好了內(nèi)城墻,沒有讓將士卸甲,陽城恐怕已經(jīng)易主了!
主公雖然沒有責怪他,但他還是對自己痛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