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農(nóng)民工在去麥當(dāng)勞餐廳的路上，沈濤告訴陸小棠?！澳莻€農(nóng)民工，侯富貴。我其實從一開始就懷疑過他。”“為什么？”“我調(diào)查過他的背景。他曾經(jīng)由于毆打他的老婆，被刑事拘留過，要不是后來他的老婆撤訴，他就得蹲大牢了。”“是嗎？”陸小棠稍微吃驚。“千真萬確，”他說?！澳莻€混蛋把他老婆打得遍體鱗傷，好像還強奸了她？”“強奸？！”“強行發(fā)生性行為就可以定性為強奸，哪怕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的?！薄澳堑故恰！彼麄冞呎f邊走進麥當(dāng)勞餐廳。餐廳處于停業(yè)狀態(tài)。黃色的警戒帶拖在地上，沾著腳印。陸小棠總感覺聞到了一股腥味，或者在什么地方有沒擦凈的血漬。一個不到四十歲中等身高的男人，滿臉愁容的坐在一張桌子后面，看著門口發(fā)呆。當(dāng)認出了沈濤和陸小棠就是幾天前來過的警察，臉上的愁容更深?！拔覀冞€有一些問題想問你，張老板?！标懶√恼f?！绊樌脑捘忝魈炀涂梢哉粘I業(yè)了。”“這一個星期我都不會開張了?！睆堄篮@了口氣?！坝姓l愿意在剛剛死過人的地方吃東西？”“……”“二位想喝點什么？飲料還是茶水？”張永海走到收銀臺。收銀臺旁邊是一個裝飲料，啤酒的冷柜，緊挨著是一個茶桌，上面的大托盤里放著一個電熱水壺，三摞扣放著的茶杯，幾袋茶葉?！安挥寐闊┝?，謝謝。我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标懶√恼f。張永海倒了兩杯茶擺在桌上?！澳銈冋业较右扇肆藛?？”他問。陸小棠沒有回答，而是問：“李淑珍是不是經(jīng)常來這里吃飯？”張永海靠在對面的椅子上，想了片刻?！八话愣际鞘c半之后到這里來，那個時候人比較少。我猜她不喜歡太喧嘩?！薄八?jīng)常來這嗎？”“除了周六周日，差不多天天吧?！薄啊薄芭紶柾砩希矔退耐聛磉@里，好像是師大的圖書管理員?！标懶√牡男某閯恿艘幌??！八惶矚g說話，獨來獨往的，有一點驕傲。誰讓人家年紀輕輕就當(dāng)上了大學(xué)講師呢。像我這種初中還沒畢業(yè)的人都不太敢跟她說話?！八ǔ６汲允裁矗俊薄耙环蓦u肉漢堡，一杯茶。有的時候是蛋黃派和茶，從來不吃薯條。”“她每次來都喝茶？”陸小棠追問?！笆?。她不喜歡可樂、橙汁那些飲料，也很少喝酒，但特別喜歡茶。”“哪種茶呢？”張永海離開座位，走到茶桌，從托盤里拿出一小袋茶葉?！斑@是我專門從茶店里訂購的普洱茶。她只喝這種茶?！薄捌渌目腿艘埠韧瑯拥牟杳矗俊薄笆聦嵣?，來麥當(dāng)勞吃飯的人基本上都喝可樂，也有的點橙汁，奶昔之類，很少有喝茶的，偶爾有，也都喝一些綠茶和紅茶。”“她的茶幾乎等于為她專門準備的？”“像這種老顧客，我都是格外照顧的。極盡所能讓她感到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