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宇在白天探聽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董飛竟然在西郊買了一所很大宅院,他立刻便覺察到其中必有內(nèi)情,趁著府內(nèi)下人丫鬟更換之際,他喬裝打扮裝作仆人混了進(jìn)去。
兩邊仆人互不認(rèn)識,他并沒有被揭穿。
進(jìn)入后院別苑,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猩紅氈簾,輕手輕腳入得堂屋,只聞一陣香氣撲面而來,竟不辨是何氣味,味道似清爽,又似魅惑,使人如入云端一般。
滿屋子都是爭光耀眼之物,使人眼花繚亂。
一個身段玲瓏的妙齡少女此時正坐在梳妝臺前打扮,薄施脂粉,更顯得楚楚動人,她坐在那里,屋里其他的物事都似失去了顏色。
典宇不等佳人詢問,趕緊行禮告罪,緩緩?fù)肆顺鋈ァ?br/> 他曾見過孫菲菲,面對這樣的佳人,只需一眼誰都不會忘記的,他很容易就認(rèn)出了她,而她早已忘了這茫茫人海中曾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只當(dāng)是府內(nèi)原本的仆人走錯了房間。
盛京風(fēng)雅文士居多,正是吟詩弄月的好去處,天黑以后,大街上反而更是繁榮熱鬧,而最熱鬧繁華之處要數(shù)盛京正中的長樂街。
街上盡是面含春情,倚門調(diào)笑的倡家女子,是此處文人墨客夜里常去的尋樂之所。
只是今夜和往昔似有不同,長樂街很多紅牌竟是都不愿接客,而且從樓上探出頭,遙遙向外張望,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月眠樓的老鴇正掐著一個姑娘的耳朵,把她從門口拉進(jìn)屋來,“你這死丫頭,學(xué)別的姑娘看什么看?好幾房的茶水沒伺候好,就跑門口偷懶來了?”
“媽媽饒命!”那姑娘哭喪著個臉,說:“女兒只是想看看這鎮(zhèn)南王是何等人物,為何聽說他要來,好多紅牌都不愿意接客了。”
“哪輪得到你去看,這長樂街的紅牌姑娘都在翹首等著呢!”老鴇松開手,說:“聽說鎮(zhèn)南王代善常年征戰(zhàn),故年近三十只娶了一位王妃,此次大汗召他回盛京,府邸都建好了,差的就是姬妾了,你說如果他今夜前來,你能見得到嗎?你這模樣,能找個有錢的**就不錯了,還想著鎮(zhèn)南王那等人物能為你贖身?”
那姑娘一臉的沮喪,委屈道:“媽媽這樣說我不公平,長的好看才能攀高枝嗎?我聽別人說你年輕的時候也是紅牌,曾想著找個貴人嫁過去,不想被人騙了身子又騙了錢財,這才一直委身于此,專心經(jīng)營,長得好有啥用,小美我再不懂事也還是有良心的......”
老鴇被揭了傷疤,惱羞成怒隨手抓過根藤條就往小美身上打去,小美驚叫著躲避,邊跑邊求饒。
沒想到一不小心便撞到一個人身上,險些摔倒,一只大手扶住了她,微怒道:“你們小心點(diǎn)!”
小美轉(zhuǎn)身抬頭去看,面前是一個滿臉胡須,身形高大的粗獷漢子,不怒自威氣勢逼人。
此人正是代善隨身侍衛(wèi)瓜爾佳丶鰲拜。
這時老鴇伴著怒罵聲,拿著藤條打了過來,“死丫頭,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br/> 鰲拜一伸手就抓住了藤條,喝道:“什么人?敢在我們爺面前放肆!”說著一用力,老鴇被藤條一帶跌倒在地上。
“這里就是月眠樓?”代善聲音平緩,略帶著沙啞的磁性問道。
他穿了一身很尋常的青衣打扮,身上并沒有任何的墜飾,不過樸素間卻依然透漏著優(yōu)雅的貴氣。
“是是,這就是月眠樓。”老鴇狼狽地爬起來,知道自己沖撞了貴人,再不敢造次,一把拉開小美讓出道來,躬身陪笑道:“小的不留神沖撞了貴客,還乞恕罪。恕小的眼拙,爺眼生的很,可是第一次到月眠樓來?”她一邊帶路,一邊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