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他拖到床上,好心的孔盼盼根據(jù)常識把他身上的濕衣褲三兩下就剝光了,閉著眼睛隨意擦了擦,也不管哪里手感會不一樣。
給他找了一件她的衣服穿上,然后用棉被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還是說冷,囈語不斷,額頭很燙,應該是發(fā)燒了。
孔盼盼有藥,蘇珊前兩天給她的。
她把藥丸切開搓成小粒喂多鐸服下,自己也困了,用手支額在床腳打瞌睡。
這個瘟神自己明明沒有招惹他,他竟然來鳩占鵲巢了。
孔盼盼沒地方睡,冷得睡不著,多鐸又不停的囈語,“娘,娘,抱抱,娘……”
孔盼盼本來不想理他,可是他不斷的呢喃聲造成噪音,害她更加沒辦法睡得著,她索性將枕頭從多鐸頭下拿走,放到了他懷里,他居然就此安穩(wěn)了下來。
天差不多快亮了,她摸了摸多鐸的頭,已經(jīng)沒那么熱了,她就想再喂他一顆藥。
她用力地搖他:“醒醒,醒醒,要吃藥了!”
多鐸長長的眼睫毛微微一動,眼看著就要醒了,卻偏偏沒有睜開,“娘,娘……”
暈,又是這句。
孔盼盼又待搖晃他,卻猛然間被他用雙手抱緊摟在懷里,孔盼盼大驚,用力掰他的手,然而大喊或是掙扎都毫無用處,他反而越抱越緊。
身體貼著身體傳來的那種炙熱感讓她全身血液速流,卻偏偏沒經(jīng)過大腦,以致大腦連思考的能力都在一瞬間喪失。
陌生的氣息是這樣的接近,她的呼吸間盡是他身上淡雅的味道,她的心跳得很快、很用力,整顆心似乎將要破胸而出。
忽然她感覺胸口一熱,濕濕的感覺傳了過來,她一下子怔住了。
他竟然哭了?
本想用力推開他的手頓住,改為慢慢地輕輕拍打著他的肩。
安慰人也是樁很累的活兒,拍著拍著,孔盼盼的心跳慢慢趨于正常。
等他抱得沒那么緊了,她才輕輕推開他,然后又把枕頭放到了他的懷里。
孔盼盼的困意再次涌了上來,干脆靠著床頭閉目養(yǎng)神,不覺間竟然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一個果樹上,樹上長滿了鮮艷可食的果子,她隨手摘下一顆放入口中,想嘗嘗味道。
這果子怎么軟綿綿的,還偏偏咬不動,正奇怪間,一只大手將她從樹上推了下去,她尖叫一聲,嚇得立刻醒來。
“好痛?!彼麄€人掉到地上,睜開迷茫的雙眼望著滿臉憤怒的多鐸。
“你醒了?”
這家伙真是壞得很,剛一醒就昧著良心把救命恩人一巴掌打下床。
孔盼盼還未來及憤怒,大腦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她站起身來,“是我救了你沒錯啦,也不在乎你報答我什么的,只要你把我放出府就行,多了的話我就不說了。你如果實在要感謝的話,那我……”
“閉嘴!本貝勒要把你的牙一顆顆的敲掉!”多鐸眼里簡直要噴出火來。
“?。繛?、為什么?”孔盼盼嚇了一跳,心里又急又怒,說:“你天生不講理的嗎?我昨晚好心救了你,給你擦身子穿衣服,給你喝藥蓋被子,沒想到你竟然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上次說要砍手砍腳,這次說要敲牙,你再說,你再說我就先拿錘子把你的牙都給敲掉......”
說著說著,她忽然想起了貌似昨晚自己潑出去的是半盆洗腳水,底氣不由得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