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下午,雪人終于做成了,涂上各式各樣的涂料,看著更像是一個冰雕,細致的見棱見角。
娜婭還細心的為它搭了一個帳篷,讓它避免被風(fēng)雪破壞。
晚間時分,代善和娜婭悠閑的坐在亭子里,看著帳篷里的雪人。
娜婭嘴角微微翹起,“王爺你說這個雪人堆得像不像你我?”她搖晃著他的手臂,“說呀,像不像?”
“噓別說話,你聽?!?br/> 幾聲沉重悠遠的鐘聲在鞭炮聲中響起,雄渾的聲音讓人心頭喜悅、寧靜,代善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子時到了,從前的那些都過去了,此刻已是新的一年。”
這句話是對她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龍江城十五貝勒府
“多鐸,你為什么沒有孩子?”圓溜溜的大眼睛充滿著八卦,“前兩日來送酒的李掌柜才三十五歲,聽說就當(dāng)爺爺了。”
多鐸白了她一眼,說:“李掌柜當(dāng)爺爺和你有一文錢的關(guān)系?”
孔盼盼搖頭。
多鐸扭頭看向窗外,“那與本貝勒有何干系?
“是,和您老沒關(guān)系,不過不是說開花結(jié)果嗎?貝勒爺您這棵壯實老樹上開了十五朵花,啊不,是十四朵才對,怎么就沒有一朵花結(jié)果呢?都不知道是不是施肥不當(dāng)……”
多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她這分明這是嚴重的比喻不當(dāng)。
他怒極反笑,伸手把她攬過來靠在自己身上。
孔盼盼的臉紅了紅,有些不自在,只聽他低聲說:“很好,就讓本貝勒給你施施肥,你試試看得當(dāng)不得當(dāng)?!?br/> 她嚇了一跳,如同坐到了火盆上,蹭地一下就彈了起來,慌張道:“不用試了,得當(dāng)?shù)?,得?dāng)?shù)??!?br/> 多鐸輕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br/> 他已有些倦了,往地上扔一軟墊,又隨意丟了兩本書下去,也不管孔盼盼愿不愿意,就讓她為他念書,而他在床上安然入睡。
他安靜睡著時那張臉離得那么近,明朗俊美的五官有如玉雕般精致,薄唇孩子氣地微微翹著嘴角,怎么看怎么賞心悅目。
孔盼盼開始時很不愿意,可是看著他熟睡的俊顏,慢慢還是接受了。
不知何時,孔盼盼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睡著就不想醒,任由多鐸抱著她,并將她抱到了床上。
屋外鐘聲響起,她微微翻身,而他在她耳邊細碎地說著些什么話,她沒有聽不清楚,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
嗯?鐘聲?
孔盼盼此時才明白,這一年的最末端,多鐸在陪她守歲。
這個年末,他的懷抱很溫暖,他的笑容很真誠,他還給她講了守歲的典故。
這個年末,這個人,她會記住一輩子的,她對自己說。
收拾床鋪的晨光,卷起床帳,驚訝道:“庶福晉,你看,這是什么?”
在她的軟枕之下,放著一封沉甸甸的紅包。
官衙后院李達航臥房。
蘇珊放下熱水,本想找條毛巾為李達航擦臉,卻瞥見了掛在墻角上面目猙獰的面具,不由心念一動。
“李達航,李達航......”陰森森地聲音在屋內(nèi)有氣無力般響起。
“誰,誰喚我?”李達航聲音嘶啞帶著醉意,迷迷糊糊地答道。
“當(dāng)然是我……”聲音飄忽,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我?我是誰?”
“我啊,我當(dāng)然就是,就是你祖宗咯……”蘇珊忍住笑,像鬼魅一樣飄移到他面前。
她以為李達航一定會失色驚叫,甚至?xí)粐樀煤枷棺?、慌亂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