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沅首府內(nèi),此時已是夜深之時,可蘇策仍是正襟危坐于堂上,努力地批復(fù)著一卷卷文案。
武陵郡,因著常年遭受著玉壺山上的五溪們的劫掠,而朝庭處又是無力去救援,所以,在上一任的武陵太守來說,這若大一個武陵城,能受得他管制的,可能也就是這可憐的小小的一個臨沅縣了,至于郡中其他縣城,幾乎都是處于無官員管制的狀態(tài)之下。
也因此,整個武陵郡內(nèi),有錢財?shù)拇髴羧思?,或者是有些能力的人家,他們能搬走的,全都已?jīng)是搬走了。
剩下留在武陵郡內(nèi)的,都是些無能力搬遷,從而只能坐吃等死的麻木之輩。
然而,自朝庭上分封了蘇策為這武陵太守后,蘇策可是就帶了一千大頭兵至這臨沅城來。
這些個大頭兵們,你讓他們上陣殺敵,那絕對是一把好手,可你若是想讓他們來幫蘇策處理些民生政事,那比讓他們一人單挑百十人還來的困難得多。
一句話,蘇策想指望他們能幫得上點忙,那你是甭想。
而如今,蘇策已經(jīng)與五溪蠻定下了協(xié)議,雙方之間勢必不會再有戰(zhàn)事發(fā)生,如此一來,蘇策想要重建武陵郡,其中所要做的事情,自然是千頭萬緒,而此刻,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上至武陵民生大政,下至一縣一府一兵一民之蠅頭鎖事,這些全都需要經(jīng)過蘇策去決策,需要蘇策一個一個去看過,去想著應(yīng)該怎么走,沒有人能幫他哪怕一丁點的忙。
狠狠地伸了個懶腰,看著桌上仍然還是堆著老大的一堆文牘,蘇策不由得眉頭大皺。
他本就是個連三流都算不上的不入流人物,這一點,蘇策很有自知之名。
上陣殺敵不行,計謀算計不行,處理政事那更是只能算勉強,而勉強能稱得上點能耐的,也就是那么點歷史先見之明,但這么點先見之明也是有限得緊,狹隘的緊,也是搖擺不定的緊。
要知道,說不定什么時候這天一下子變了,蘇策所熟知的那么點三國歷史發(fā)生了改變,估摸著蘇策也就兩眼一摸黑,比起那些農(nóng)家漢來亦是好不了幾分,強不了幾分。
當(dāng)然我們無可否認的,蘇策白手起家,靠著自身的能力,而能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了,這已經(jīng)超越普通人的界限,這就是蘇策的一種能力。
只是,當(dāng)初蘇策不甘于就這般無聲無息地在這個世上走一回,而選擇了走出了這一步,萬里起云煙,這一步踏出,也算是海闊憑魚躍了。
只是后面的路又該如何走,沒有人來告訴蘇策,蘇策也不知道,但這個世界總是不乏摸著石頭過河的人,蘇策是,后來的曹操是,孫策是,雄踞整個東南的孫權(quán)是,梟雄一世的劉備是,被曹操罵成冢中枯骨的袁術(shù)更是此道的先行者與現(xiàn)行者,如袁紹,劉焉,劉表之流亦是此道的最忠實的支持者與行動派。
若不然,劉焉何以往益州跑,只因益州有相者說有天子氣也;
若不然劉表為何往荊州來,只因荊州乃大漢最富饒之所,又是天下兵家必爭之地,得此地,對當(dāng)時國庫空虛,國勢糜爛的大漢朝將是有多大的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