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見過?”練氣士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嗯?!标愊狞c(diǎn)頭,眼神逐漸擴(kuò)散,像是回憶。
“那只手很大,其上滿是雷霆,像小蛇一樣流竄在指縫中,然后就這么壓下,啪的一下,偌大城池就沒了?!?br/>
練氣士身軀顫抖,點(diǎn)頭道:“和祖師書上說的一模一樣?!?br/>
那么這大手到底是什么,為什么要來這個天下滅城?
他們都想不明白。
“成神還有什么好處了?”陳夏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
練氣士趕忙回答,“成神之后,您會是整個天下修煉得最快的存在,同時也會增強(qiáng)自己大道的進(jìn)步,這些都是祖師書上的記錄。”
“嗯。”陳夏點(diǎn)頭,他本來也沒想殺這些練氣士,現(xiàn)在看他們態(tài)度這么好,也沒了殺心,眼眸中的青綠光芒閃耀。
整個密室直接拔地而起,來到了荒島外邊。
練氣士們看向陳夏的目光自然更加驚駭,此番神通,已經(jīng)是通天徹地了。
陳夏站在高處,面朝全部練氣士,背朝即將垂下海面的大日,水光粼粼,倒映著橘黃色的日光與陳夏的青衫背影。
陳夏笑道。
“那么諸位,就幫我……”
“成神吧。”
————
大宋南歷三十五年。
全國境內(nèi)開始修建陳夏的金身雕像,每個地區(qū)由一位練氣士看守,負(fù)責(zé)給陳夏的金身雕像打磨與供奉事宜。
百姓來供奉,就會得到陳夏的賜福,不說心想事成,但未來三天內(nèi)至少都會遇見一次心中的好事。
這就讓越來越多的人去供奉陳夏的雕像,且都是心誠。
陳夏則坐在皇城之內(nèi),自己靜修,他現(xiàn)在還沒感受到供奉有什么好處,不過想來應(yīng)該也是需要時間堆積的,當(dāng)下急不來。
不過他也留了一個心眼,要是練氣士們要反水的話,他會第一時間將這些練氣士殺個干凈。
一個人反,就是全部人死。
他們本來都是該死之人,陳夏心軟才讓他們都活了下來,如今若是再搞些什么幺蛾子出來,陳夏的心也再軟不下來了。
除此之外,陳夏每日的修行也極為刻苦,主要是在凝煉玄渾氣,想要書寫幽冥絕境這個能強(qiáng)制單挑的道章。
不過此事也還早,陳夏估計以自己進(jìn)度來算,應(yīng)該要百年后才能集齊書寫的玄渾氣。
另外那憑空出現(xiàn)的滅城一掌,也是讓陳夏心頭擔(dān)憂的存在,這就像一頭瘋狗,你不知道它什么時候就要跳起來咬你一口。
你又沒能力搶先把它打死,只能等它來咬。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陳夏唏噓一下,玄渾氣再次運(yùn)轉(zhuǎn)一周,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慢悠悠的朝門外走去。
黃清月正在打理桃花,瞧見陳夏修煉完了,嘴角挑起微笑,雙手背在挺翹臀后,小步蹦跳過來,歪頭笑道。
“陳哥,你看我修的花好不好看?”
陳夏看了眼那株已經(jīng)長大的桃樹,笑著點(diǎn)頭夸贊道:“和你一樣好看?!?br/>
黃清月俏臉一紅,心中欣喜,嘴上卻嬌嗔道:“哪有?!?br/>
陳夏看著她,表情恍惚一下,沉默一會兒,忽然問道:“清月,如果到了后面,我們兩個要分開怎么辦?”
“為什么呀?”黃清月皺起了眉頭,神情緊張了起來。
陳夏輕笑道:“我說的是如果,而且以后很可能也會有這一天的,咱們各自都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br/>
黃清月秀眉皺得更深,不解道:“為什么不能一起走了?”
“我當(dāng)然也想一起走呀。”陳夏點(diǎn)頭,頓了一下,伸出一只手,回道:“可任何事情都沒有想的這么好,對吧?”
黃清月皺著秀眉點(diǎn)頭,覺得陳夏說的話不假,可她心里還是覺得不舍,隔了半晌,才甕聲甕氣的回道。
“如果真的要分開,那以后肯定會再見面的?!?br/>
陳夏點(diǎn)頭,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
“當(dāng)然?!?br/>
離別就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
八十年。
宋南壽終,由太子繼位。
陳夏的《大龜息術(shù)》已經(jīng)修行至大成,距離元嬰門戶也不過一步之差。
且他的金丹也完整的露出了其中一種顏色。
亮白。
這是時間、歲月以及光陰的顏色。
也是他的道。
陳夏現(xiàn)在可以自由操控身旁三十米的光陰流動。
黃清月的修行也十分順利,順利得讓陳夏覺得驚訝。
與陳夏靠著《大龜息術(shù)》討巧不同,黃清月是自己實打?qū)嵉哪裏挕缎喌勒隆贰?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凝煉出金丹了,且體內(nèi)有一千抹玄渾氣,已經(jīng)可以書寫道章了。
黃清月的修行,可以說是只靠天賦。
但天賦高的存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
出彩。
百年的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