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曉志和江氏回來的這天,下河村下了一場秋雨。
他們倆回來時十分低調(diào),進家門后,直接去主院給許老太太跪下請罪。
“娘,我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痹S曉志看著許老太太將這話說完后,這才嘆息道:“經(jīng)歷過這次的事情后,我是真的明白了,這世間最不會害我的,就是娘?!?br/>
許曉志開口的時候江氏就一直低頭乖巧地跪在他的身旁,直到聽到許曉志這話,她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
許老太太原本一直都是沒有動靜的,直到這會江氏抬頭看了一眼許曉志,她這才瞥了眼江氏問道:“江氏,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江氏沒想到許老太太會突然開口問她,她愣了一瞬后,這才試探著開口道:“兒媳也錯了?!闭f完這話,江氏就繼續(xù)低頭看地,不再繼續(xù)開口。
聽著江氏的話,看著她低頭的模樣,許老太太忽地冷笑出聲,“怎么?江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就一句‘你也錯了’就將我打發(fā)了?”說完這話,許老太太看著江氏急忙抬頭想說話,忙勾唇繼續(xù)道:“你是不是要說你也不知道江家的這個決定?
江氏,你自己想想,如果江家看中你,在乎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我們許家雖然落魄,不如當年了,可也不是江家這般隨意忽視的?!?br/>
許老太太的話剛說完,江氏的額頭就瞬間冒出冷汗。
她想開口,可是張開嘴想了好久,都沒有說出一句合適的話來。
“江氏,言珠是你的女兒,你當初想要將言珠許給你侄兒的心思我能明白,可是你自己好好想想,江家是如何對你的?!痹S老太太說完這話,端起手邊的茶盞飲了一口特制的藥茶后,這才看著江氏繼續(xù)道:“江家在做出這樣的決定前怎么就沒有想過,你以后在我們許家,該怎么辦?
論身份,你不如你大嫂,論貼心,你不如老三家的,還是說,江家已經(jīng)不在乎你了?”
“娘!”
江氏驚聲喚出這聲‘娘’后,許老太太就停下了自己的說話聲,轉(zhuǎn)而看向她,等著她開口。
“娘,江家做出這樣的決定,兒媳是真的不知道?!苯系故菦]有說假話,在最初得知江家攀上貴妃一脈的時候,她也是震驚的。
畢竟她的親小姑子就是五皇子的正妃,而且她不僅被五皇子獨寵,更是還有被五皇子看中的嫡長子。
德妃在后宮之中的勢力也不輸貴妃,五皇子也不是不如三皇子,可她的娘家,卻舍棄了有姻親關(guān)系的五皇子,投靠了貴妃一脈。
“娘,江家做出這樣的事情,兒媳之前的確是不知道?!苯暇徚艘幌伦约旱男那楹筮@才看著許老太太開口,“如兒媳提前得知這事,兒媳一定不會同意將言珠嫁到江家?!?br/>
江氏看著許老太太說完這話后,許老太太這才抬眼打量了她一眼,“江家投靠貴妃,除了銀子,還送了哪個女兒進三皇子的府里?”
一聽許老太太的問話,許曉志和江氏當即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許老太太。
等看到許老太太洞察一切的眼神后,江氏這才弱弱地回道:“是最小的嫡女,做了三皇子的側(cè)妃?!?br/>
“那就沒錯了,如果沒有側(cè)妃之位,江家怕也不會這般大膽投靠貴妃?!?br/>
許老太太說完這話后,許曉志就看著她開口道:“娘,我聽說江家在找三皇子之前也找了五皇子,可您也知道五皇子對妹妹的心思,所以后來……”
“怎么?你還覺得江家沒做錯?他們和五皇子之間的關(guān)系靠著我們許家還不夠?妄想更近一步被拒絕后反奔對手是對的?”
許老太太的一連三問后,許曉志也愣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話是好。
看著屋里的氣氛詭異,許時秋這才扶著董姝走進。
“江家最小的嫡女我記得是比爍兒大兩歲,今年才十五?”許時秋說完這話后先小心地將董姝扶到一旁坐好,而后這才繼續(xù)道:“江家要是真的有誠意,煥兒和她同歲,正妻做不得,一個側(cè)室也是能做的。”
許時秋的話倒是沒有說錯,可他這些真話,卻讓許老太太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升上來不少。
許時秋一見他娘仿佛更生氣了,忙趕緊開口繼續(xù)道:“娘,您可千萬不能因為江家的事情再生氣了?!闭f完這話,許時秋又開口提醒道:“江家做出這樣的事情,對我們許家,也不知道有什么交代?”
聽到許時秋的提示聲,許老太太這才壓下心口的火氣,看著許曉志和江氏道:“說說吧,江家這次下我們許家的面子,準備怎么補償我們許家?”
“娘?”江氏不解地看著許老太太,她不懂江家為什么還要補償許家。
許老太太一看江氏的表情就更加生氣,“我平日里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你怎么就不想想,別人得知江家投靠貴妃后,會怎么看我們許家?我們許家現(xiàn)在雖然落魄了,可也不是這么隨意欺負的?!?br/>
許老太太提示的已經(jīng)夠明白,許曉志在江氏準備再開口之前,忙開口道:“補償言珠兩個莊子,還有一些銀兩?!?br/>
許曉志開口后,江氏才反應過來許老太太這是在他們身上扒拉東西給許言珠。
她剛想開口說這些東西她都是準備留給兩個兒子的,可許曉志已經(jīng)先開口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