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普通人眼里,或許一個高考狀元的名頭,足以令人高看溫朔,但在田木勝和齊德昌這類人眼中,高考狀元,也不過是一個相對優(yōu)秀些的學生罷了。
大學生又如何?
德昌集團總部,有好幾個大學本科畢業(yè)的,一個碩士文憑,而且,投資鐵礦開采之后,總部還聘請了兩個教授級別的專家,經(jīng)常到公司,到礦區(qū)現(xiàn)場做工作指導!
田木勝覺得,今天主動登門,面對一個高中剛畢業(yè)的年輕人,還他媽是個神棍……自己的言行姿態(tài)絕對算得上有誠意了。開出的條件,那更是讓任何人都無法拒絕——隨便提啊,哪怕獅子大張口,德昌集團財大氣粗不在乎。
當然田木勝也知道,溫朔這類自幼家境貧寒的年輕人,縱然鼓足了氣,也張不開太大的口。
其實田木勝壓根兒不相信什么靈異事件,更不會相信神棍,但集團投資雙女山鐵礦的開采后,礦區(qū)接二連三發(fā)生詭異可怕的事件,讓他不得不半信半疑地寄希望在所謂的道法上,更何況,就連董事長齊德昌,都提出要請高人作法了,田木勝自然樂見其成。
但現(xiàn)在,他覺得既然花錢能請到高人,說明這世上高人雖少,但不是沒有。
肯花錢,請誰不是請?
何必請這個年紀輕輕,明顯沒有什么經(jīng)驗,而且還不知道到底繼承了師父幾分本領(lǐng)的溫朔?
更不要說,這小子態(tài)度如此惡劣,之前眼神中分明透著欣喜和躍躍欲試,隨即又改口不去,顯然是企圖玩兒江湖騙子那套簧線釣魚的心理把戲,這讓田木勝愈發(fā)厭惡。
“我再問你最后一句,去,還是不去?”田木勝站了起來。
溫朔本就對田木勝沒好感,心中有氣,不愿意掙這筆錢,所以已然當作是到手的錢又丟了,更加心里不爽。沒想到這田木勝還來勁了,溫朔當即怒目瞪視對方:“你耳朵聾啦?!”
“小子,你可以拒絕,但你今天的態(tài)度招惹了我,我很不高興!”田木勝冷笑道:“等著,有你受的!”
言罷,田木勝拿起錢轉(zhuǎn)身就走。
“嘿,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溫朔憤怒地起身就要追過去:“別他媽吹牛逼,有種單挑!誰怕誰草雞!”
平時在劉家營村一手遮天,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劉茂和,剛才都被兩人的對話給鎮(zhèn)住了,好家伙,溫朔的譜擺得也忒大了些,放著一萬塊錢在桌上,很可能數(shù)萬數(shù)十萬的報酬卻不要!還敢對德昌集團的副總這般態(tài)度,了不得??!
這一刻,劉茂和下意識地箭步上前抱住了溫朔,一邊好言勸道:“朔,朔咱別生氣,犯不上啊,多大點兒事……”
田木勝站在門外,一時間有些恍惚。
他想不起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遇到過這類突發(fā)性的挑釁事件,又有多久,沒動手打過架了。
竟然還有些懷念。
也有點兒,技癢了……
他扭頭微笑著朝屋里喚道:“胖子,你不是說要單挑嗎?出來吧,我在外面教教你做人。”
言罷,田木勝施施然走下臺階,出了單元門。
溫朔掙開劉茂和的雙臂就往外走,不曾想劉茂和卻是比他還快,大步從身旁擠過去,一邊往外走一邊梗著脖子罵罵咧咧:“喲呵,作死吶?真他媽當自己是個人物啦,還想在棉紡廠小區(qū)翹翅膀……今兒不卸你一條腿,老子就不叫劉茂和!”
劉大村長本身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向來欺負人慣了,而且棉紡廠小區(qū)緊挨著劉家營!
這是他的一畝三分地??!
耗子在窩里還敢扛著槍耍橫呢。
之前劉茂和也就是礙于田木勝德昌集團副總的身份,是所謂上流社會的人物,所以潛意識里生出了一種連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卑微心態(tài)。結(jié)果領(lǐng)著田木勝來到溫朔家里,三言兩語就把他給拋進坑里,引起了溫朔對他的不滿和懷疑。
這讓劉茂和對田木勝心生厭煩和憎惡——如果不是這孫子來找溫朔,至于讓我被誤會嗎?
現(xiàn)在倒好,田木勝竟敢挑釁溫朔,還想打溫朔……
溫朔幾乎是前后腳跟著劉茂和走出了單元門外,隨即眼前的一幕讓他愣住了。只見劉茂和小跑出去后,彎腰拾撿起一塊臟兮兮的紅磚,然后大步?jīng)_到田木勝的面前,二話不說舉磚拍向了田木勝的腦門兒——蠻橫,兇悍!
田木勝有些錯愕,這位知道了他身份之后,一直都表現(xiàn)得很恭敬的村霸,怎么突然就爆發(fā)了?
真他媽是個刁民啊!
雖然略有錯愕,但田木勝的反應(yīng)絲毫不慢,他稍稍側(cè)身歪頭避開拍來的紅磚,同時一拳搗向了張牙舞爪的劉茂和腋下肋側(cè)。
曾經(jīng)在軍隊中取得過全團搏擊冠軍,復員后也曾多次在職業(yè)散打中取得過名次的田木勝,面對劉茂和這號純粹是打架多經(jīng)驗足的野路子選手,自然輕而易舉,一招就將其擊倒在地。而且,田木勝還沒有傾盡全力,否則這一拳下去,劉茂和就得斷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