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幼兵正在給一個中年婦女號脈,慢條斯理地對她囑咐著什么。診室里還有幾個人,都充滿崇敬地看著于大夫,對他的每一句話都頻頻點頭。
“于大夫?!北е插辛艘宦暋?br/> 于幼兵卻沒有回答,依然在和藹地對那個中年婦女說話。直等到所有病人都走了,他才轉(zhuǎn)過頭來,開口道:“我給人看病,要一千黃明珠?!?br/> 趕快掏出那個背囊,帶著血和肉渣的珠子攪在一起,怎么數(shù)都數(shù)不清。
“你來晚了,安妍沒治了?!庇谟妆粗插氖滞?,冷冷地說,“早半小時到還有希望?!?br/> ……
“給我打一針吧,小楚?!焙谘劬ι铄洌孟裉沾獾男强?。
放下背囊,找急救包,卻怎么都翻不到。
放哪里了?
一件件東西掏出來擺在一邊,卻又重新在背囊里出現(xiàn)。
最后翻出來卻是官方發(fā)的那種解毒劑。
“只能活五年,還是躺在床上?!备窭侍诠ぷ髋_后冷冷地說。
安妍眼睛已經(jīng)閉上,靜靜地躺在懸梯上。
“安妍,安妍!”拼命呼喚,卻發(fā)不出聲音。
感覺自己在流淚,卻沒有淚水。
……
雄一突然掙扎著站了起來,一邊走,一邊嘶聲叫道:“都是我的。珠子是我的,鋼甲蜥蜴也是我的,你們根本沒用?!?br/> 抱著安妍向外逃,自動門卻怎么也打不開。
“我的刀。”安妍突然從懷里鉆了出去,沖向核電爐。
還沒喊出聲,安妍已經(jīng)俯身撿起了黑肚皮。
雄一走到了她的身后,身體突然膨脹,眼睛泛著黃光,突然一扭脖子,變成了鋼甲蜥蜴,黑色的手臂像鋼甲蜥蜴的前爪,閃著暗藍色的光。
“危險!”
……
王楚斌睜開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身上的睡衣已經(jīng)被汗浸透。
他努力回憶,但記憶和噩夢的細節(jié)混雜在一起,讓他無法辨清什么是真實經(jīng)歷,什么是夢境。
自己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是軍紅和老殘幫忙處理的。
那安妍應(yīng)該沒有……
揪起的心放了下來,渾身因繃緊而麻木的肌肉也恢復(fù)了感覺,手掌上仿佛無數(shù)的細針在扎。
門被輕輕推開,軍紅拿著一塊熱毛巾走了進來,看到他醒過來,長松了一口氣。
“安妍她?”
“她還好,留在于大夫那里治療?!避娂t坐在床前,給他拭去額頭的冷汗。
他不習(xí)慣這樣被人伺候,趕快坐起來,從她手里接過毛巾。
“倒是你,封印變異的癥狀特別嚴重,而且是連續(xù)變異,我只好把你帶進質(zhì)量中繼站。真的好險?!避娂t拿過一面小鏡子給他看。
額頭的印記已經(jīng)變得墨黑,不停地發(fā)出微微的波動。
“還好,至少沒爆掉?!蓖醭罂嘈χf了一句,就要翻身下床。
軍紅看他能自己站起來,就接過毛巾走了出去。
王楚斌走了兩步,感覺身體其他部位沒有異樣,力量也基本恢復(fù),于是走出了臥室。
老殘正坐在沙發(fā)上,見他能自己走出來,也是一臉釋然,從懷里掏出一支雪茄,咬掉了尾巴,拿起火柴要點,又起身去了陽臺。
“沒想到你的封印變化這么快,通常要到八級才會如此。再不解決的話,恐怕,”軍紅看著他,試探性地說:“如果你肯……”
“我加入你們的組織。”
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加入你們的組織?!彼领o地重復(fù)了一遍。
雖然沒有深思熟慮,但這并不是一個情緒化的決定。
該來的總要來的。
不管將來如何,現(xiàn)在他就想盡快掌握自己的異能。只有能控制住自己,才能夠談下一步。
經(jīng)歷過這么許多,他現(xiàn)在確信軍紅和老殘是可信賴的人,不會害自己。
還有安妍。
一想到她心中就五味雜陳,最強烈的感覺是愧疚。
如果是其他人,他可能不會有愧疚感。但她只是個小孩子,所以自己怎么都有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