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郝沖走了,歐陽族長終于緩過一口氣來,拉過一個五城司的人,悄悄塞了一錠銀子,陪笑說道:“咱們上次見過,官爺還記得不?”
這位把銀子一揣,皮笑肉不笑:“記得,那個藏死人的宅子,不就是你的嗎?”
好吧,又戳到歐陽族長的心窩子上了,他那宅子,唉,現(xiàn)在還貼著封條,想要便宜賣給收兇宅的都不行。
無論如何,有了這錠銀子,歐陽族長終于打聽到福生的來歷了。
“我就說你們歐陽家的人是不是傻啊,這樣的子孫,誰家不是搶著要,你們還說人家是騙子?!?br/>
歐陽族長的臉色就像掉到染缸里,紅一陣綠一陣,五彩繽紛,煞是好看。
歐陽族長帶著一堆子孫,扶著攙著幾位族老,終于離開了會昌街。
見他們走了,五城司的人哈哈大笑。
如果白癡會飛,這歐陽家就是鴿子場。
顏雪懷回到鋪?zhàn)永?,李綺娘看她一眼,問道:“看完熱鬧了?”
“咦,娘啊,您不問問這事怎么樣了?”顏雪懷奇道。
李綺娘拿了條溫毛巾遞給女兒:“擦擦臉,你看你那臉上,一層灰?!?br/>
顏雪懷一邊抹臉,一邊追問:“娘,您就不好奇嗎?”
李綺娘無奈地說道:“福生那孩子做事有分寸,這種小事,他一定能處理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再說,還有國公爺呢?!?br/>
顏雪懷皺皺鼻子:“國公爺高高在上,是不會親自插手這種小事的?!?br/>
“誰說國公爺不會管這種小事的,他很細(xì)心,福生那么懂事,就是國公爺教出來的?!崩罹_娘一邊說,一邊拿出香膏子往女兒臉上抹。
顏雪懷非??咕埽@古代的香膏子還真是香膏子,太香了。
“對了,剛剛福生給了我一張銀票?!?br/>
顏雪懷把銀票掏出來,足足一百兩。
“什么銀票?”李綺娘蹙眉。
“您這兩天的工錢啊,一百兩呢,娘,這兩天您累不累,這么高的工錢,一定很累吧,晚上我給您做個按摩?!?br/>
若是往常,聽到閨女要給她做按摩,李綺娘早就笑彎了眼睛,可是今天,她卻顧不上這個,追問道:“這是福生給的工錢?你怎么就收下了?國公爺對咱們有恩,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機(jī)會,咱們怎么能收錢呢?!?br/>
“為什么不收?一碼歸一碼,這是勞動所得,是我們應(yīng)該收的,不能混為一談?!?br/>
“你這孩子,回頭把錢還回去。”
“不還!”
“那娘自己拿銀子還上?!?br/>
“您的錢都是我的,這是您自己說的,您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br/>
“是你的我也要還?!?br/>
“那是我的錢,不能還,您要是把錢還給他們,我就不吃飯,絕食!”
好吧,前面說的都是廢話,最后這兩個字才是最有用的。
李綺娘只好妥協(xié),心里卻盤算著要再為國公爺做點(diǎn)什么。
當(dāng)然,無論做什么,都要建立在寶貝閨女同意的基礎(chǔ)上。
顏雪懷大獲全勝,為了安慰老娘,她狠狠抱了抱李綺娘,李綺娘被閨女抱得哭笑不得,細(xì)胳膊細(xì)腿的,力氣卻不小。
顏雪懷每天至少練上一個時辰,若還是剛穿過來時的病貓樣子,那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