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這么多,究竟要說什么,能不能一句話概括?”
若不是眼前的人滿臉的求知欲,晏七真要以為坐在旁邊的是一頭牛。
算了,就算是牛,也是一頭漂亮可愛的小牛。
晏七咳了一聲,顏雪懷眉頭動(dòng)了動(dòng),晏七心領(lǐng)神會(huì),在她眼里看到了“癆病鬼”三個(gè)字。
他便把第二聲“咳”吞回肚子里。
“如果有一天,我們不能走到一起,那一定是我們遇到了其他問題,而不會(huì)是因?yàn)殚T第?!?br/>
顏雪懷:“哦?!?br/>
晏七松了口氣,這次沒有“哈”。
顏雪懷:“你說了四句話,不是一句。”
晏七哭笑不得,是他的年紀(jì)太大了,和顏香菜有代溝嗎?
為什么顏香菜的關(guān)注點(diǎn),永遠(yuǎn)都在他想不到的地方?
不過,顏雪懷終于想到要問什么了。
“你那個(gè)姓,是那個(gè)嗎?”
她朝頭頂上方的天空指了指。
晏七道:“嗯,不過你不要太在意,除了那一家子以外,我們其他人,其實(shí)就和普通人家一樣,我爹只有我娘,無妾也無通房,我大哥和三哥亦如此,我二哥更不用說了,他恨不能住到寺院里去,至于我,我是我們家里長得最好的,我爹便總擔(dān)心我會(huì)沾染上那些壞習(xí)慣,所以從我八歲開始,便不讓丫鬟侍候我,我身邊除了小廝便是老嬤嬤,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問珍珠?!?br/>
顏雪懷翻翻眼皮,這人怎么這么啰嗦。
她又沒有問這些,他家里的事,和她有關(guān)系嗎?
她站起身來,道:“我該回去了,我娘找不到我會(huì)著急的?!?br/>
她頓了頓,很正式地警告:“我娘很疼我,若是被她知道你對我圖謀不軌,她饒不了你,你懂嗎?”
晏七連忙糾正:“我沒有圖謀不軌。”
“沒有最好,下次你不許再直接到我家鋪?zhàn)永镎椅遥裉炀退懔?,沒有下次,懂嗎?”
晏七點(diǎn)頭:“我懂,這次是我魯莽了,我保證沒有下一次?!?br/>
顏雪懷準(zhǔn)備走了,可是覺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還是要提醒他。
“我雖然說過你穿衣裳不重樣,可這也不是貶義,你該換衣裳就換換吧,從那天開始到現(xiàn)在,你就沒有換過衣裳,你不嫌臟,可我視覺疲勞?!?br/>
說完,顏雪懷沖著單伯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晏七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他雖然按著一件衣裳使勁穿,可是每天都會(huì)洗得干干凈凈,為此,琉璃還特意給他找了這件禁洗的。
不過,今天他說了這么多,顏香菜好像沒再像上次那樣,一句“咱們不合適”就把他給打發(fā)了。
其實(shí)上次顏雪懷說了很多,并不是只有一句話,但是字里行間表達(dá)的,就是那個(gè)意思。
想到這里,晏七高興起來,他和顏香菜這是要成了?
回到柳樹胡同,晏七覺得陸錦行今天特別順眼,就連那把裝腔作勢的鵝毛扇也低調(diào)奢華起來。
他躺在逍遙椅上,搖搖晃晃,就好像他躺的不是椅子,而是船,沒有槳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