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那個苞米地搞事情的餿主意真的觸動了我,半夜睡覺,我就夢到了在苞米地干事,但女的好像不是李萍,摸那滑溜溜的身子好像是王寡婦,不過春夢也有痕,早上被老爸提摟耳朵拉起來時,被窩里還一股子難聞的羊膻味。
“老爸,輕點,輕點,這么早,干啥???”我有點尷尬的被子往身上蓋。
“外邊浪了幾天,今兒個跟我澆苞米去?”
“啊?真去苞米地啊?”
“痛快地,下炕,吃飯!”老爸似乎也聞到了那股味兒,松開了我的手,轉(zhuǎn)頭兒出去了,我哼哼唧唧的換了褲衩,穿了衣服。
我被老爸像趕蒼蠅一樣轟到自留地,老爸拎著桶施肥,我只得獨自看水,哎,男一號還得干體力活,這尼瑪上哪說理去啊,撅著腚,穿了笨重的靴子,揮舞著又是泥又是水的鐵鍬,一個汗珠子掉地上摔十幾半,兩個多小時下來,把我累的跟彎鉤蝦米似的,想想還是在家喝酒舒坦,不然躺被窩兒里做春夢也比這得勁兒啊。
我正揮汗如雨地暗自“銷魂”之時,猛一抬頭見地頭遠遠的來了一個人,離得挺遠,還看不清來人長相,只見此人搖搖晃晃得,走得很慢。見此人形狀也不禁心中納悶,看這走路樣子來人應該是齊老八,這老小子的自留地不在這邊,他怎么遛達這兒來了,昨兒個差點被李廣佑撞死,今兒個難道是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不多時,齊老八已到了我家地頭,真的停下了步子,先是一陣縮頭探腦的東張西望,隨即開始向我擺手,見那架勢分明是在叫我,我把鐵鍬戳在泥土里,蹚著泥水,一步一步來到地頭。
“八大爺,你找我?。俊蔽移ばθ獠恍Φ膯柫艘痪?。而齊老八用污濁的眼睛盯著我,卻不說話,瞅的我直發(fā)毛,“八大爺,你這是……”我心里不禁盤算,這老瘋子如此含情脈脈的暗送秋波,到底何故,難道真的是要脫褲子嗎,但我也不怕???!
“謝謝你,那天救我!”齊老八突然身子往前探了一下,探出臟兮兮的手,一把抓住了我。我登時也是大驚,慌忙向后退去,但未掙脫齊老八死死抓住我的手,齊老八用那雙死魚眼依舊死死的盯著我。
“八大爺,你這是……我,我,我還是個孩紙!”我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后語,齊老八嘆了口氣,緩緩的移開了目光,并慢慢的松開了抓著我的手。
“九兒,我是謝謝你昨兒個救我?!饼R老八竟然還能說出我的名字,看那意思,他是來答謝我的救命之恩的,不過,聽那沙啞的語氣,我的心依舊打著鼓。
“啊,沒事,沒事,八大爺,一村住著,應該的!”
“…………”齊老八沒有回答,只是又轉(zhuǎn)過頭,用渾濁的眼睛瞅著我,也不說話,就是死死的盯著我的臉。
“我說,八大爺,你別老這樣瞅著我啊,我臉上又沒桃花朵朵開!”我實在繃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并搓著沾了泥巴的手。
“謝謝你!我是來謝謝你的!”齊老八嘆了口氣,一字一頓的重復著他的意圖。
“都說了,不用謝!”我笑了笑,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娘的,老子也算是七尺男兒大豆腐,還怕你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瘋子跟我耍流氓啊?
“…………”齊老八一時沒有開口,似乎陷入了沉思,而我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不停的用手搓著手上已經(jīng)早搓完的泥巴。
“喝點去??!”正在尷尬間,這老小子陡然間冒出這樣的一句話,我差點笑出聲來,這老瘋子真是雪中送炭的好淫啊。
“哈哈,八大爺,你老是來找我喝點啊!”我笑了,笑的連菊花都感到莫名其妙地酸爽,“不是喝點嗎?喝點就喝點??!”
“爸,你自己先干著啊,我跟八大爺去辦點事!”
“兔崽子,你給我站住!”我渾然不顧老爸的叫罵,換掉笨重的靴子,拉著齊老八扭頭就跑。
…………
八頭家徒四壁,長無一物,走進那黑黢黢的屋子,八頭遞給我一個小凳,我也不客氣一屁股徑直坐下,卻見八頭揭開了鍋蓋,用舀子直接從灶臺邊的大水缸里往都是白色水質(zhì)的大鍋里舀了幾舀子水,隨即摸出了火柴,在灶臺上點起了火,登時屋里一片黑煙,我被嗆得馬上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