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熟人?
宋憫歡聞言好奇起來,被吊起來了胃口,怎么可能是他的熟人?沈映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他早就見過公子嵐?
可公子嵐數(shù)千年前便隕落了,他一向相信沈映雪,如今便忍不住問道:“師尊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腰上的石頭劍尖微不可見的動了動,往里縮了縮,似乎是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是你與他的緣分,到時候你見到人自然會知曉?!?br/>
沈映雪賣了個關(guān)子,溫聲道:“止闕便是公子嵐研究出來的陣法,他們戰(zhàn)魁一族,除了長戟之外,擅長的便是陣法符箓?!?br/>
“你日后想學(xué)陣法倒是可以讓他教你?!?br/>
這般說的宋憫歡更加好奇起來,心底非常的驚訝。止闕居然是公子嵐研究出來的陣法?那可是被稱為上古神物的存在。
“山川河流為陣,可囚一方天地。”
“好厲害,”宋憫歡忍不住道,摸了摸自己的劍。他心里躍躍欲試,若是能見到公子嵐,一定要讓公子嵐教他陣法。
他腦海里響起一聲懶洋洋的嗤笑聲,這聲音他很熟悉,可不就是石頭?
石頭似乎能夠察覺到他在想什么,嘲笑一聲之后就又沒音了,不知道是不是又睡著了。
“你笑什么,”宋憫歡戳了下石頭,“難道你覺得不厲害嗎?”
石頭的身份他還一直不曉得,這把劍靈脾氣怪的要命,愛喝酒愛睡覺愛吃點(diǎn)心,看人不爽就去揍一頓,感覺像是士兵營里的軍痞。
“止闕是第一次做的,把陣法融進(jìn)上古神石里,上面有一百零一道陣法,匯聚在一起可形成天然結(jié)界,結(jié)界內(nèi)可生機(jī)如故。不過此物弊端也很多,它可以隨意認(rèn)主,弊大于利,算是殘次品?!?br/>
石頭在他腦海里傳音,懶洋洋道:“有空給你看看他之后做的,比止闕要厲害的多。”
“誰?公子嵐?”宋憫歡半信不信,“石頭,你是不是在跟我吹牛,天天偷聽我和師尊說話,你也認(rèn)識公子嵐?”
其實他心里覺得石頭說不定真的認(rèn)識,或者石頭就是公子嵐也說不定,第二種可能性他也就是想了一瞬,應(yīng)該不會是。
畢竟公子嵐可是三千年前的斬百惡的神祇,凡間公子嵐的神像威武莊嚴(yán)……肯定不像石頭這么懶的出奇、龜毛又好吃懶做。
本來以為石頭不會回復(fù)他,沒想到石頭回他道:“我告訴你,你別跟你男人說。”
“我是公子嵐的劍靈……你可以叫我公子虹?!?br/>
聲音懶洋洋的,聽上去像是在逗他玩。
宋憫歡笑出了聲,他戳戳石頭把石頭按了回去,對上沈映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笑道:“師尊,石頭方才跟我說他是公子嵐的劍靈,叫公子虹?!?br/>
“它跟你說了什么?”沈映雪嗓音里笑了一聲,“說不定說的是真的?!?br/>
“師尊,我才沒那么好騙,”宋憫歡略微無語,他有些期待祭祀,想看看公子嵐到底是什么樣的。
“師尊,公子嵐真有六只手臂嗎?”
石頭的劍紋也有六朵卷云紋,這是不是巧合?
沈映雪:“我也沒有見過,不過我猜測……應(yīng)該沒有。凡間流傳的傳說都是半真半假,至于神像上的公子嵐有六只手臂,其中有信仰的成分。”
一旦信仰,就會在心里不斷把對方美化,哪怕對方本身普普通通,信仰之人也會在心里把對方當(dāng)成神祇一般的存在。
“師尊,我是不是問題很多?”宋憫歡一天問沈映雪八百個問題,沈映雪每次都是耐心的回答他,他朝旁邊碰碰,碰到了沈映雪的指尖。
他膽子大起來,如今也看不見沈映雪,捏了下沈映雪的指尖,低聲道:”師尊比我懂的太多,和我解釋起來很費(fèi)力。”
這么一句,就差問“師尊會不會嫌我煩了”。
少年一向懂事,在他面前如此,像是撒嬌一般,雖然看不見他,但是眼里都是忐忑。
沈映雪喜歡少年這么依賴他。
“善善很聰明,為何會認(rèn)為我同你解釋時費(fèi)力?”沈映雪笑道,“平日里我同你說的多,是因為我想跟你說,想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br/>
他是用他的方式,盡量的讓少年知道最有利的線索。
“你不必多想,”沈映雪也清楚,他的身份同少年在一起有時候反而也是一種累贅。這個時候他倒希望自己是個普通人,這般少年就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顧忌太多。
“師尊是真心喜歡你,你做什么……在我眼里都很吸引人?!?br/>
沈映雪垂眸看著少年眼底溫柔,此時他若是顯現(xiàn)身形,宋憫歡估計會看見一只……開了屏求偶的公孔雀。
“嗯,”宋憫歡捏緊沈映雪的指尖,不好意思道:“我也一樣?!?br/>
他牽著沈映雪出去,臨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角落里跪伏著的鶴歸巳。鶴歸巳整個人因為興奮而表情猙獰,燭臺照在她臉上,她眼里通紅,因為激動而身形顫抖。
鶴歸巳盯著那尊侍君神像,眼底滿是崇高的敬仰和執(zhí)拗的瘋狂,她把紅色的絨布蓋上去,房間歸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