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離的魂燈為何不在這里?”
沈映雪平淡的收回落在宋憫歡魂燈之上的視線,“他如今人已經走了,魂燈一并消失……看來宗門里應當好好查查了。”
他這么說,藍宿面上驚訝,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神情凝重,“此事確實蹊蹺,鑰匙一直在掌門那里,這邊的陣法也未曾有人動過……我會將此事稟報給掌門?!?br/>
誰能在不動陣法的情況下把莊離的魂燈取走?就算是那位侍君親自動手,也不太可能。
沈映雪淡道:“我倒是覺得有另一種可能,說不定,是莊離入宗門時便有人盯上了他?!?br/>
“近來好好查一查,莊離在宗門時發(fā)生的事,凡是有記錄的,都送我殿里?!?br/>
藍宿:“是?!?br/>
沈映雪交代完了,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一并帶走了宋憫歡的魂燈。
人走之后,藍宿把守魂閣的陣法全部合上。在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殿外多了一道陣法,他碰上去,陣法浮現(xiàn)出來,上面是白色的咒文。
他收回了手,如今便是有鑰匙,此地也不會再容人進入。
藍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眼遠處的霖華峰,眸底若有所思。
……
沈映雪身形出現(xiàn)在孟與今殿里,孟與今放下來手里的鶴草,桌子上還有他之前命人送回來的陣法盒子,上面有八十一道陣法。
他看了眼,上面的陣法沒有解開,孟與今沒有打開這個盒子。
“用此物傳消息……你已經確定是他了?”
孟與今已經收到了顧無咎傳來的消息,長老會里有十二夜之門的人。而沈映雪傳回來一個假消息回來,也是想要告訴他宗門里有奸細。
“不確定,”沈映雪在殿中布了一道結界,“當初我用劍意要殺朔州,那劍意之上有我下的陣法,原本可以抓住朔州……但是有人放了他。”
很明顯,當時是藍宿在和朔州交手。
而莊離的魂燈,若他記得沒錯,莊離那一屆弟子,都是由藍宿安置的。
至于為何不確定,藍宿在他們宗門里待的有上百年,又是孟與今一手提拔最信任的弟子,之前他們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未雨綢繆,這道理你應該比我明白,”沈映雪開口道,“我徒弟身上中了邪咒,若是我猜的沒錯,應當也和他們脫不了關系。”
他變出來一盞魂燈,魂燈安安靜靜的立在上面,原先明亮的光芒逐漸暗淡,魂燈之上爬滿了黑色的咒文,隔著遠處便能感受到深重的邪氣。
“至于他的身份,不知會是哪一位?!?br/>
孟與今桌上有幾張畫像,“還剩下兩人至今沒有下落,司徒慎與藍琵琶?!?br/>
白紙之上,一張是沉肅陰沉的中年男子面容,男子吊梢眉眼,容貌周正,可惜籠罩著的深重邪氣,為那面容覆蓋了一層陰郁。他穿著太陽眼紋長袍,背后背著一把厚重的長刀。
另一張白紙上,青年墨發(fā)黑眼,身穿風月長裙,細長的眼勾出來風情萬種,氣質風流難馴,他唇角勾著笑意,手里還抱著一把蝴蝶蘭琵琶。
“此行我?guī)Щ貋砹四乱蟮氖?,公子嵐那里可以召回鳳鳶,若是有他們三人在,對上十二夜之門可以多些勝算?!?br/>
孟與今:“但愿如此,我聽聞瀛洲那邊似乎有他們的動作,如今還不知曉他們的目的……若真是與仙門為敵,反倒是好事?!?br/>
他這般的說法,聽得沈映雪笑起來,“我們現(xiàn)在只當什么也不知曉,他應當已經發(fā)覺我在懷疑他,看看他下一步準備做什么?!?br/>
“你徒弟身上的邪咒……”孟與今看向他,“我聽聞顧無咎說你們二人關系不一般,你可想清楚了?”
“自然想清楚了,”沈映雪狀似平淡隨意道,“顧無咎倒是什么都跟你說,讓他多用些心思在正事上,少操心我。”
孟與今:“……”
另一邊,宋憫歡回到了霖華峰,他去了沈映雪殿中,殿里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什么變化。
茶幾上有沈映雪的棋,上面每一個都有紅蓮紋。旁邊還有一些書卷,沈映雪寫的字很好看,看起來賞心悅目。
宋憫歡在沈映雪殿里待了一會,又去了自己的院子,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他好像也并沒有什么東西,大部分東西都在儲物袋里,石頭也由他隨身帶著。
他找出來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他之前修煉無聊時畫的畫,畫上面畫的是他和小莊,還有沈映雪和孟齊。
孟齊總是齜牙笑著,小莊陰沉的在旁邊不知道因為什么生悶氣,沈映雪很溫和,而他也是看著三人,眼里帶著笑意。
除了畫,還有那時候他給莊離寫的小紙條,讓莊離等他一起去練劍,讓莊離等他一起去后山抓靈雞,讓莊離不許砍師尊種的一池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