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我們趕緊走吧!您這濕衣裳還沒換呢?”司機著急地說道,“這指定著涼了?!?br/> “不急!”戰(zhàn)常勝微微搖頭道,“這點雨水算什么?想當年老子在朝作戰(zhàn)時赤腳踏雪臥冰,眼睛都不眨一下,追著敵人跑。”
醫(yī)生又輕輕哄了丁海杏一會兒,丁海杏才平靜了下來,扭過來,平躺著,緊緊的抓著棉被,蓋在臉上,只露著眼睛,神色惴惴不安地看著他們。
“別怕,別怕,你已經安全了,沒事了,你看我穿著白大褂呢!”女醫(yī)生微笑著又自我介紹道,“我姓鄭,你可以叫我鄭醫(yī)生?!?br/> “你好,鄭醫(yī)生?!倍『P涌粗樕巷@出幾分靦腆說道,鄭醫(yī)生三十上下,面若銀盤,白白的,鼻子和嘴唇的輪廓都很周正而纖秀。雙眸中透著和善,是一個很有親和力的女人,身上的白大褂洗的泛黃,看得出來是一個愛干凈之人。
鄭醫(yī)生笑著說道,“好孩子,能看見我嗎?”
“嗯!”丁海杏點了點頭,趕緊又道,“能看見?!?br/> 戰(zhàn)常勝將丁海杏的反應盡收眼底,人雖然又黑又瘦,五官卻精致,只是神情疲憊,兩縷散發(fā)落在頰邊,顯得格外羸弱。
而那雙大大的眼眸格外的黑亮清透,怯怯地一臉慌張無措地看著眾人。濕漉漉的雙眸像極了受驚的小貓兒,瞳孔變大,渾身輕微的顫抖,這應該是受到驚嚇之后正常的反應。
那錯愕的眼神,滿臉疑惑,或許是在絕望后,沒有想到初冬季節(jié)大雨天、荒郊野外,會有人聽到她的救命聲,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救了她吧!
最后一點兒疑慮戰(zhàn)常勝在她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中,也打消地差不多了,“好了,走吧!”轉身大步流星的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司機聞言得令,在后面追著他出了醫(yī)院。
病房內鄭醫(yī)生聞言目光溫柔地看著丁海杏輕笑道,“不用緊張,現(xiàn)在我問些問題,要如實的回答?!?br/> “您問吧!”丁海杏睜著秋水般的雙眸輕聲說道。
鄭醫(yī)生看著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雖然人又黑又瘦,這眼睛可真漂亮。
她微微彎著腰看著丁海杏,在丁海杏眼前伸出一根手指道,“好孩子,這是什么?”
丁海杏滿臉的黑線,不過想想,她剛才說的輕微的腦震蕩,卻非常配合地說道,“手指!”
“很好!”鄭醫(yī)生繼續(xù)問道,“幾根?”
“一根?!?br/> 鄭醫(yī)生又豎起三根手指道,“幾根?”
“三根!”
“很好,視線不模糊?!编嶀t(yī)生繼續(xù)問道,”頭暈不暈?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頭有些暈,但沒有想吐的感覺。”丁海杏非常老實的有問必答道。
“能不暈嗎?后腦勺上那么大的包?!崩類蹏ⅠR說道,笑容可掬地看著丁海杏問道,“姑娘,還記得我嗎?”
“記得,是您警察叔叔和解放軍叔叔一起救了我?!倍『P庸郧傻卣f道,“謝謝!”
“哎呀!太棒了還記得我?!崩類蹏吲d地說道,“大夫,我現(xiàn)在可以給她寫筆錄了吧!”
“說話條理分明,意識清楚?!编嶀t(yī)生笑了笑道,“現(xiàn)在告訴我你叫什么?你的家人呢?”
“我叫丁海杏,我爸媽現(xiàn)在住在軍區(qū)招待所,我們是來部隊探親的?!倍『P屿t腆羞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