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個啦?這個數還不行?。俊?br/> 也許是看到劉老二的表情不太好,那個婦女趕緊擺手。
“莫是莫是,俺也知道老劉叔恁出了不少力,才說到這個錢?!?br/> “那是咋了嘛!”
“小寶他不是一直就有殘疾么,上次去省城看咧,說是要做手術要不少錢咧,而且還要算上交通、住宿,加一起…”
婦女也感到為難,知道劉老二也是費了半天功夫才搞定的壹佰萬賠償款。
“老劉叔,俺也不是想多要啥,只是這房子以后就莫有咧,俺們又把錢給花咧,恁說俺們咋活嘛。”
這就是要加錢的意思了。
“這是簽哩合同的事,恁以為是俺定的?俺說一百就一百,俺說兩佰就兩佰?俺有那權力莫?”
“老劉叔,上回恁都能從八十說到一百,這次從一百再說到一百二,也不是好難的事吧?!?br/> 丈夫總算開口了,可說的真不是人話。
上回劉老二說到一百,那費多少力氣,吵得臉紅脖子粗,才拿下來的。
這倆夫妻倒好像他就是過去說了一句話就辦成了,林溪心里對這倆人就沒啥好印象。
本來看著你們兩口有困難,人家?guī)土嗣?,不領情就算了,還提要求,那真是活該命不好。
“不是好難的事?恁這么厲害,恁去說去!”
那男的也沒想到一向是老好人的劉老二突然就變得暴躁起來,一下被這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老劉叔,恁別氣,他就是話多,俺們就是想問下恁,要是這個錢搞不定,是不是能給俺們安排點事做?”
這兩口子因為孩子的緣故,也沒法兒出去打工,平常就是種菜賣菜賺點錢。
可到時候這一片全都拆了,估計就是連種菜的地都沒了,到時候一家拿什么吃飯倒是真成問題。
“這個俺再給你想想辦法,只要想辦法,餓不死咧!”
這才把這一家三口暫時勸了回去,但是林溪趕緊就跟在這兩口子的后面。
她直覺這兩人和劉老二最后的死估計也是有點關系。
果然還沒到家門口,就聽見那丈夫高聲說,“恁咋不讓他去說咧?”
“說啥?人家都說了不可能,不可能你曉得啥意思不?”
“那憑啥別人都拿叁佰萬,俺們就拿一百萬,俺們還帶個病秧子!”
“那怪誰?怪誰咧!恁爹就給恁一層平房,能和人家三層的比啊?恁也不想想,就知道和俺吼?!?br/> “反正俺是覺得吃虧了,叁佰萬恁曉得好多錢伐?堆起來到恁小腿肚。俺們才拿一百萬,就到恁這兒!”
男的越說越氣,正好自家那小子跑過去煩他,他一腳就踹開了。
那娃娃摔在地上,頭一下磕在了地上,“哇”一下就大哭起來。
女的沖過去就把孩子抱起來,“恁干啥咧!對個孩子動手,恁是人不?”
“俺動手咋咧?花俺多少錢?就知道在這兒哭!”
后來林溪就沒再看了,看兩口子這樣,估計也是三天兩頭就吵。
吵架倒不是林溪關心的,她關心的只是,這兩人和劉老二最后的死有沒有關系。
為了弄明白這個,林溪特意跑了一趟村長家,村長在村里頭也有些威望,年紀也不算太老,就在四五十歲的模樣。
“村長!”
這時候正是吃飯的功夫,村長在家,聽著叫喚就出來了。
一看見是劉老二,笑著就把人往里迎。
“老劉,恁咋個不吃飯跑俺這兒來了?”
“有點事,著急,就趕緊來恁這問下。”
“啥個事?”
以為是合同的事,村長也緊張起來。
“癩二狗他們家在哪兒吶?”
“癩二狗?”
村長一下沒反應過來,然后才拍了下腦門,“哦”了一聲,“恁找他們家做啥咧?”
“上回簽合同問起,說村里有他們名號,沒見著人,到時候拆起來要問的?!?br/> 村長拍了下劉老二肩膀,“恁怕是忙傻了伐,癩二狗他們家,不就是現在村尾那兩口子住的,當初出了那檔子事,那房子不是一直空著,后來方平他爹不是就住過去了嘛?還把三層樓給推了,說去晦氣,重新蓋了一層嘛。”
方平就是那來找劉老二的一家三口的那丈夫,這下林溪腦海里的拼圖好像能拼起來一些了。
這癩二狗和這倆夫妻湊一塊兒,林溪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又和村長嘮叨了幾句,林溪想著趕緊回去理理線索弄清楚。
回到家里就把門給反鎖了,在腦子里一遍遍過著可能串起來的線。
癩二狗的房子被方平他爹給占了,現在方平他們一家能靠著這層平房分到一百萬,而顯然他們對這個金額不是很滿意,想要一百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