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老者一會兒臉上逐漸露出來了狐疑之色,他覺察到后就問王俊輝:“俊輝,你帶來這小子做什么,為甚老盯著我看?”
王俊輝這才想起來還沒作介紹,就趕緊把我介紹了一下,同時王俊輝也告訴我,那老者姓范,我們叫他范老就好,是華北一帶有名的中醫(yī)藥理高手。
據(jù)說普天之下,只要有記載的,沒有他不知道的,沒有他認不出來的。
聽完王俊輝的介紹,我也是對老者肅然起敬。
那老者則是一副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說:“俊輝說你是算命的能手?你師承何處?。磕憧戳宋野胩?,想必是看我的面相,你又從我這面相上看出些什么來呢?”
我沒說我的本事是跟誰學的,直接說起了這老者的面相,當然他今晚可能會死的事兒,我卻是沒有告訴他,他是壽終正寢,肯定會走得很安詳,我跟他說多了,反而是突兀增加他死前的煩惱。
我一股腦說了一堆的好話,卻唯獨沒有提及他的壽命的問題,他聽完之后連連搖頭說:“俊輝說你是相卜的高手,可你剛才說的這些話,都是街邊攤上那些算命先生的口吻,甚至還有溜須拍馬的嫌疑,你這推論,太讓我失望了,我甚至覺得俊輝看走了眼?!?br/> 范老的話讓我聽著十分不舒服,可我卻沒有去辯解。
林森在旁邊也是好奇說:“初一啊,你平時不是這個水平啊?!?br/> 王俊輝好像從我的話里聽出了什么,就幫著我道:“初一今天估計狀態(tài)不好,改天再給范老您重算?!?br/> 范老笑道:“他這水平不用了?!?br/> 我心里則是笑了一句:“就算你想讓我算,以后也是沒這個機會了,因為我們很快就要陰陽兩隔了?!?br/> 兔子魑的事兒有了定論,我們也沒有在范老這里多待。
離開這村子的時候,王俊輝就問我剛才算命的時候是怎么回事兒,我一看就我們?nèi)齻€人了,便把我從范老臉上看出的喜喪之相說了一遍。
聽我說完,王俊輝不由怔了一下道:“你說范老他活不過今晚?”
我點頭說:“是,不過我們不用擔心,他是喜喪之相,是無疾,無痛,無哀,無怨、無恨之死,尋常人難有的壽終之相,我想這肯定是范老這一輩子濟世救人,所遭的福報。”
聽我這么說,林森有些不理解道:“都讓人家死了,還福報?”
我解釋說:“人都有壽終的一天,不能因為你是好人,就讓你長壽不死吧?”
林森點點頭說:“也是,這么說來好人最后的福報,就是死得沒有一點的痛苦了?!?br/> 我和王俊輝同時點點頭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說完這些話后,王俊輝看了看手里的兔子魑說:“你說這家伙的肉能不能給范老增加一些壽命?”
王俊輝這么一說,那兔子魑渾身打哆嗦,接著拼命地在籠子里搖頭,顯然這家伙把我們的話全聽明白了。
看著籠子里的兔子魑,王俊輝又道:“也是,只聽說你身體的魑元是藥材,沒聽說肉也是藥材!”
說著王俊輝就惆悵了起來,因為我們已經(jīng)確定,這魑現(xiàn)在對救李雅靜的病沒有半點的用處。
于是我們?nèi)齻€人上車后就開始討論這魑的去留問題,林森說的方法最簡單,直接宰了算了,說完就招來那兔子魑的一頓“呲呲”。
王俊輝搖頭說:“這魑還沒怎么害人,只是偷了一具死人的骸骨而已,罪不至死。”
林森干脆又說了一句:“那就養(yǎng)著,萬一哪天派上用場了再宰了,這東西不是極為少見嗎,碰到一次不容易,如果二三十年后,雅靜還沒找到醫(yī)治的辦法,再拿它下藥,那會兒它不就長出魑元來了?!?br/> 不用說林森的這些話,還是招致那兔子魑的一陣“呲呲”。
王俊輝的表情則是一下暗淡了下去,我明白,以李雅靜的情況別說二三十年,就是兩三年都是問題,所以這兔子魑半點用途都派不上。
王俊輝問我要怎么處理,我想了一下就說:“養(yǎng)著吧,這東西放出去說不定還會作惡,殺了又可惜,養(yǎng)著最合適?!?br/> 王俊輝說著把籠子遞給我說:“我沒什么心思養(yǎng)兔子,要養(yǎng)你養(yǎng)吧,你放心,在這籠子里,它蠱惑不了什么野鬼,你是安全的?!?br/> 我接過籠子心里不由生出一些小興奮,我要能馴服這兔子魑極好,就算馴服不了,等養(yǎng)個一二十年,我把它宰了也能賣不少錢吧?
好吧,我已經(jīng)慣性地喜歡把所有事兒或者物和錢掛鉤了。
我有些小興奮的時候,那兔子魑卻對我露出一臉嫌棄的樣子,好像是對我這個主人很不滿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