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煩?鑒于柳壯說得輕松又帶著些許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兒。
宗言隱約猜到了什么,可仍覺得應(yīng)該再好好問問。
于是,他拎起酒壇,先給柳壯斟滿,又給自己倒了:“小壯哥兒,你我好久未見,來,今晚不醉不歸?!?br/>
“呃,這樣就沒意思了。”柳壯忙擺手:“前幾日咱不是一起吃的羊腿?”
“豈不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呼?”宗言正色道:“這還不值得連干三碗嗎?”
柳壯嘴角一抽抽,可眼看著對面的碗已經(jīng)舉了起來,無奈地嘆了口氣,瞄了眼門口的方向,一手壓下宗言的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腦袋湊了過去,吐出四個(gè)字:“青梅竹馬?!?br/>
宗言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第二天,宗言先在家里練了武功后,茶館也不去了,酒肆一開門就占了張視野良好、靠近柜臺的桌子,一碟炒豆子一小壺米酒,愣是喝了整整一個(gè)下午。
期間自然沒少受到來自老板娘的白眼,但他視力不好,真-毫無所覺。
倒是柳壯比較倒霉,被老板娘支使得手忙腳亂,但凡有一點(diǎn)過錯(cuò),便會(huì)受到訓(xùn)斥,偏他理虧不好反駁。只是每每經(jīng)過宗言桌邊的時(shí)候,難免回頭來幽怨的眼神。
宗言厚著臉皮想看熱鬧,可老板娘不是算賬就是招呼客人,那所謂的青梅竹馬始終沒有出現(xiàn)。
直到天黑,客人們?nèi)齼蓛傻仉x開,酒肆中就只有他這一桌還在耗著。
宗言吃完了盤中最后一顆豆子,正猶豫要不要明天繼續(xù)的時(shí)候,柳三娘突然杏目圓睜,一巴掌拍在桌上:“打烊了,這位客官還不快滾?”
宗言卻不怕她,嬉皮笑臉:“再上碗羊肉面。”
柳三娘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才對一旁偷笑的柳壯打了個(gè)眼色。
可等后者跑進(jìn)后廚時(shí),宗言卻表情一變,騰地站起身來,邊掏錢邊撂了句:“才想起來今晚還有事兒,告辭。”
沒等柳三娘給他找錢,人早沖出門外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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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已是黑夜,但祈愿池的空間并無晝夜之分,微風(fēng)吹拂,花香襲人,宛如仙境。
宗言的身影出現(xiàn)在池邊,卻毫無欣賞美景的心情,他緊張地盯著池水中漸漸生長出來的花骨朵,陷入沉思。
他之所以連晚飯都不吃,急匆匆地跑回家,就是因?yàn)橥蝗唤邮盏狡碓赋氐男畔?,又有一朵蓮花即將開放。
之前的幾次任務(wù),均是一個(gè)月開花一次,沒想到這次竟只間隔了兩天。是因?yàn)樯洗稳蝿?wù)失敗,第三朵蓮花枯萎消失,祈愿池才這么急切的尋找下一個(gè)委托人嗎?
這該死的水池子到底有沒有靈智?還是失敗的任務(wù)觸發(fā)了某種既定程序呢?
此時(shí)面前的花骨朵已經(jīng)從水底徹底冒了出來,令他驚奇的是,這還不算完,只見花骨朵身周的彩光并未收斂,反而暴漲起來,無數(shù)線條交叉合并,竟?jié)u漸匯聚出一道人形光影。
難道這次的委托者又是哪個(gè)心智堅(jiān)定的修行者?
這種情況畢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上次老年版的悟念不也是這么出現(xiàn)的么?
可等虛幻的人影凝實(shí),宗言卻是一愣,目中閃過復(fù)雜的情緒。
他穿越后幾場任務(wù)加起來已是六年有余,感覺自己早已適應(yīng),成了個(gè)古代人。只是沒想到,在這里竟然也能看到襯衫西褲的現(xiàn)代裝扮。
是的,面前這剃著平頭,身著襯衫的中年男子形象,與宗言記憶中毫無差別。
那中年人的影子左看看右瞧瞧,最后將視線落在一身古裝的宗言身上,小心地詢問:“請問,這里是仙界,您是仙人嗎?”與上次的悟念不同,這回的影子神智清醒,率先開口了。
宗言笑著搖頭:“這里不是仙界,您來自地球嗎?”他的話語里有著一絲絲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