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川自然也看到了玄獨岸,選擇性地忽略過他,目光落在了燕沁身上。
燕沁沖他招了招手,“阿川,快下來吃早飯?!?br/>
“好,師父?!蹦吧洗樦鴺翘葑呦聛?,目光在燕沁的黑眼圈上停頓了一瞬,道:“師父昨晚沒睡好?”
燕沁無所謂地擺擺手,“一點小事情,不打緊。”
“師父平日里還是要多注意休息?!蹦吧洗▌竦馈?br/>
“好,知道你最有孝心了?!毖嗲咝牢康馈?br/>
陌上川眼底微冷,面上笑容不變,“走吧,師父?!?br/>
幾人吃罷早飯,便決定分頭去打探消息。
“我與阿川一起,你們兩個一道,注意安全。”燕沁囑咐道。
“師姐放心?!毙毎逗偷稛顟?,而后便一起離開。
打探消息其實并不難,難的是用打探消息這個行為給易和宗制造他們尚未離開的假象。
不過說起來只要刀燁沒離開,齊疏風和易和宗就不會太在意。
燕沁用牙咬著布條,另一只手正拿著布條的另一端將手腕纏緊,微微歪著頭,目光有些空洞。
“師父這是在做什么?”陌上川不解道。
燕沁將布條纏好,道:“沒什么,突然想做個護腕?!?br/>
陌上川看著她纏得嚴嚴實實的左手腕,微微挑了挑眉。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眼不見心不煩?
燕沁收拾好東西,與陌上川一同下樓,不多時兩人便來到了煙霞城最大的集市里,大概是因為易和宗的火災已經(jīng)過去,城中的修士頓時又多了起來。
“嗨呀,我勸道友還是別去觸這個霉頭了?!币幻奘縿裰磉叺娜?,“那易和宗失火前抓的修士不夠一千也得八百,這次失火幾乎燒了大半的山峰,連易和宗的弟子都損傷了不少,那些被抓走的估計……”
“不行,我必須要找到師兄,找易和宗討一個公道!”另一名修士激動道:“他們憑什么無緣無故就抓人!”
“唉……”那人見勸說無用,也不再多言,畢竟和與易和宗對上無異于以卵擊石,這人不聽勸也沒有辦法。
燕沁轉著手里的茶杯,和陌上川對視了一眼,然后又聽另一桌修士在談論失火的事情。
“據(jù)說是煉丹房最先出的事情?!币幻奘康溃骸褒R宗主有一房愛妾,前兩年給他添了兩個大胖小子,齊宗主一直很寵愛那房小妾,那小妾愛煉丹藥,齊宗主特意開了個山頭給她建造了許多煉丹房,可不知為何那些煉丹房一夜之間全都失火了……”
“我有個表哥在易和宗內(nèi)當雜役,我聽說好像是那小妾之前跟北敖宗的人有私情,給齊宗主戴了綠帽子,誰知道那倆兒子是不是他的種。”另一人神神秘秘道:“那小妾好像是被北敖宗的人帶走了……”
“不會是北敖宗的那位陌”
“道友慎言!”立馬有人出言制止了他,“那位雖然近二十年在閉關沒有出現(xiàn),但可一直是修真界的第一人,修為深不可測,聽說若不是為了完成他師父之前的遺愿,要在北敖宗待夠七百年,恐怕早就飛升上界位列仙班了。”
“沒錯,那位陌宗主可是純靈根,先天的道體,嘖嘖,聽說姿容甚美……”
陌上川面無表情地聽著這些人的議論,目光落在燕沁身上,卻發(fā)現(xiàn)她似乎在……走神?
燕沁確實在走神,她不過是忽然想起最開始在幻境之中遇到小白時,他似乎提過是幻化了北敖宗那個陌上川的容貌,也確確實實姿容甚美了。
可是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她一直很在意的事情,那就是自始至終小白連姓名都不曾告訴過她,但會不會有一種可能,他不方便告訴她?
燕沁暗無聲息地給媚娘打了一道傳訊符過去,然后才漸漸回過神,準備繼續(xù)聽這些人講八卦,結果一抬眼便與陌上川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那是種克制地帶著笑意的目光,專注地落在她身上,讓她險些愣住。
燕沁垂下眸子,抿了口茶水道:“咱們走吧,去別處看看?!?br/>
“師父等等?!蹦吧洗ê鋈簧焓职醋×怂旁谧雷由系氖郑瑴責岬挠|感讓燕沁頭皮一麻,她有些倉惶地抽回了手。
陌上川一愣,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難堪的神色,微笑道:“師父,抱歉,是我冒犯了,我沒有別的意思?!?br/>
燕沁看著他這副模樣,又是心疼愧疚又是恨鐵不成鋼,不自在地握了握拳頭,道:“還留在這里作甚?”
“那邊兩個好像是易和宗的人?!蹦吧洗ǖ吐暤馈?br/>
燕沁用余光瞥見后面的兩個人,一男一女,雖然沒有穿著易和宗的黑色校服,但是腰上的玉牌卻是騙不了人的。
燕沁不得不又耐著性子來聽。
“那個死老頭又讓我們來干這些雜七雜八的活兒!”那女子生得嬌艷嫵媚,只可惜眉宇間戾氣過重,生生破壞了那份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