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天潢貴胄,后院里自然是各領風騷的,既要爭寵,少不得花樣百出,不是我自夸,您后院里的鶯鶯燕燕捏一塊,也抵不過我一張藥方,若是折損了哪家貴女千金,耽誤了王爺在朝堂上的大事,又如何是好?”
她這話說的太直白,諸葛執(zhí)眉峰驟攏,道:“女子當以卑弱第一,豈能悍妒至此?”
“我若是卑弱第一,早就被潘氏風岱安吃的骨頭都不剩了,郡王,男子志在四方,我雖為女子,卻不想認命,您要納我為妃,是您的好意,只是咱們真的不合適?!?br/> 諸葛執(zhí)的面色漸漸冷峻。
他從未被人這般直截了當?shù)木芙^過,但被冒犯的怒意卻鬼使神差的被壓制住。
他很想聽聽這個看似嬌弱的小丫頭還能高談闊論出什么新奇的話來。
風婉兒見諸葛執(zhí)不說話,也不想弄太僵,于是道:“王爺?shù)囊馑?,我是很明白的,您身上的毒來歷不凡,中毒的事由大概更是諱莫如深,留一個我在身旁,飲食起居自然更放心,只是不必如此波折,若是您不棄,我便作為府上幕僚謀士,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自當竭盡全力?!?br/> 諸葛執(zhí)抬眼看她,女子為謀士,這倒是聞所未聞,他嘴角漾起一絲笑,道:“孤王的謀士分上中下三等,不知小姐想為哪一等?”
“額,有區(qū)別嗎?”
諸葛執(zhí)道:“上等謀士有美酒佳肴,外出乘車,供奉在王府中,月俸二十兩;中等謀士有美酒佳肴而無車,供奉在別苑,月俸十兩;下等謀士飯菜粗劣,自尋住處而無車馬,月俸五兩?!?br/> 風婉兒謙虛道:“才疏學淺,我拿五兩銀子就好。”
“小姐住何處呢?”
“我在不夜街有個鋪子,就在那兒落腳?!?br/> “不夜街?”諸葛執(zhí)皺了皺眉,道:“此街魚龍混雜,小姐住那兒只怕不得安生?!?br/> 風婉兒敷衍道:“無妨,先住著看,若不好,再緩緩的尋新住處?!?br/> 諸葛執(zhí)見她堅持,也就不再多說,道:“既如此,那小姐隨意便是?!?br/> 風婉兒見說通了,心里舒了一口氣,看了看日頭,笑道:“時候不早,家里還有些雜事,這便告辭了?!?br/> 諸葛執(zhí)頷首,風婉兒起身福了一福,便想往外走,突然諸葛執(zhí)叫住她,道:“且慢?!?br/> 風婉兒無奈轉身,只見諸葛執(zhí)站起身,踱步到她的面前,他身形高大,影子籠罩在她的身上,仿佛鷹隼俯視著自己的獵物。
風婉兒被他看的渾身發(fā)毛,面上強自鎮(zhèn)定,道:“郡王還有何吩咐?”
諸葛執(zhí)道:“小姐忘了東西?!?br/> 她感覺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這讓她陡然一驚,想要把手收回去,可卻被不容拒絕的壓制住,一串冰涼的東西滑上她的手腕,她低頭一看,見手腕上又掛著那串白玉素銀手釧!
這是她打點王捕頭用的!
風婉兒睜大了眼睛,抬頭看他,正好對上那一雙深邃的眼。
她心中一緊,急促道:“王捕頭.......”
“是他自己送來的,孤王賞了他十兩銀子,算是你預支了兩個月的月銀了?!?br/> 風婉兒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王捕頭被他抓起來嚴刑拷打了,諸葛執(zhí)見她神情,心里莫名的不舒服,道:“孤王在小姐眼中竟是桀紂一般的暴虐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