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執(zhí)猛的抬頭看向風婉兒,沉聲問:“如何?”
“這香氣似桂非桂,聞之令人口渴,名叫夸父桂,可引發(fā)你身上的冰燹之毒,常人聞之無事?!?br/> 諸葛執(zhí)眸光冷厲,道:“若引發(fā)該如何?”
“毒發(fā)之日提前三月,年底便要發(fā)作了?!?br/> “如今呢?”
“你既服了藥,便不起作用了,你飲食起居須當心。”
諸葛執(zhí)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道:“多謝婉兒提點?!?br/> “應該的?!?br/> 風婉兒想了想,問:“余氏這事如何了結?”
諸葛執(zhí)道:“此事牽扯甚廣,孤王的探子只查出余氏是自己拐進了一處無名的小巷,那兒并非她的住處,也不知她要作甚,大理寺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了,孤命人暗暗察訪,總要水落石出?!?br/> 風婉兒點了點頭,道:“那余氏橫死,將她好生安葬了罷?!?br/> 諸葛執(zhí)答應了,略坐了一會,便走了。
下午,諸葛執(zhí)送她到醫(yī)館,道:“若有不如意的事,即可來王府招呼?!?br/> 風婉兒道了謝。
諸葛執(zhí)回去了,他那架龍紋楠木馬車,在不夜街蕭條的街道上,十分顯眼。
風婉兒見四周沒什么人,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進店了。
五日后官道
一架灰撲撲的車馬駛出城門,向著漁陽郡前去,車上載著孔禮和他的小書童,趕車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除此之外,再無旁人相伴,亦無人相送。
三日前,刑部尚書,吏部侍郎并京兆尹皆上書參奏于他,事實俱在,皇帝震怒,怒斥他辜負圣恩,欲貶謫嶺南,幸得魏侯說情,遣他去辭樹郡首縣水月當縣丞。
此番上路,眾人見他被貶,昔日同窗故舊無一人相送,魏侯避嫌,送了一百兩路資,也沒來。
他在短短幾日里歷經(jīng)大起大落,心灰意冷到了極點。
車馬篤篤篤的前行,出城行了一天,眼見夕陽西下,車夫快馬加鞭,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驛站,突然車馬停住了。
孔禮有些詫異,掀開車簾,卻見車夫滿臉懼色,官道上橫著一漆黑駿馬,馬上有一蒙面男子,沉默不語。
他心中一顫,以為有人劫道,強自鎮(zhèn)定:“尊駕是?”
那男子道:“大人遭此橫禍,莫非情愿終老于水月?”
孔禮心里百感交集,面上不動聲色,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那男子笑道:“我卻愿助大人東山再起?!?br/> 孔禮怔住了。
那男子扔來一個東西,孔禮慌忙接了,卻見是半塊玉玦,那人道:“日后自會有人與大人聯(lián)絡?!?br/> 男子勒轉韁繩要走。
孔禮追問:“閣下為何幫我?”
那男子反問道:“大人又為何落得如此地步?”
孔禮一時語塞,那男子已打馬離去。
孔禮看著手中玉玦,晶瑩剔透,溫潤光澤,沒來由的想起一個纖細靈動的身影。
他將玉玦放入袖子里,然后上車,命車夫離開。
孔禮心事重重的上了路,與此同時,風婉兒坐在醫(yī)館里發(fā)呆。
她這醫(yī)館開張多日,基本上日日都是門可羅雀。
風婉兒數(shù)了數(shù)積蓄,發(fā)現(xiàn)坐吃山空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