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很快尋來一根鞭子,灑了鹽水,對著蜜甜抽打。
蜜甜大聲慘叫,杜氏罵道:“我兒如何會去那房里,你當(dāng)我不知道呢?素日里玩玩也就罷了,如今鬧到這步田地,人也跑了,老娘的庫房被燒多半也與她脫不了干系!你個小賤人,我兒把你從勾欄院子里贖出來,你不報我家的恩,竟是個攪家精!敢拿老娘當(dāng)?shù)妒?,你看看你有幾條命!”
說罷,命小廝:“給我用力打,沒吃飯??!”然后又對另外一個丫鬟道:“取了辣子面來,給我抹在這小賤人身上!”
小廝丫鬟照做了,蜜甜只覺此時如在煉獄,腦袋仿佛充血一般的發(fā)漲疼痛,身上也痛開了花,聲嘶力竭的慘嚎了幾句,便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杜氏猶嫌不足,命婆子“去廚房取滾水來!幫這賤人洗刷洗刷!”
一旁的婆子有些躊躇,道:“奶奶,罷了吧,要出人命了!”
杜氏眼里兇光畢露,冷笑:“那賤皮命硬著呢!你再多嘴,這滾水便你消受了!”
那婆子不敢做聲了,往廚房走,沒走兩步,就聽見外頭有動靜。
杜氏以為是大夫來了,忙命人把蜜甜放下來,弄到柴房里去,以免被外人瞧見自己動私刑,然后也不用他人扶著,自己就往大門處走,臉上焦急:“大夫快來瞧........”
最后一個“瞧”字還未出口,便先聽了一聲踹門聲,接著又挨了一記窩心腳,踹人的正是諸葛執(zhí),他見了杜氏的裝扮,便知是個當(dāng)家管事的,言簡意賅的命侍衛(wèi):“拿下?!比缓蟊愦蟛搅餍堑耐镒?。
侍衛(wèi)們?nèi)缋撬苹⒌臎_進去,他們挨個房間搜索,一無所獲。
諸葛執(zhí)眉頭緊鎖,命人把杜氏提溜來,他抽出寶劍純鈞架在她的脖子上,冷聲道:“今日被你騙來的女子在何處?”
杜氏才知原來是來找風(fēng)婉兒的,嚇得抖如篩糠,忙道:“原是請小姐來做客,這會子人也走了?!?br/> 諸葛執(zhí)厲聲道:“你再不說實話,孤便剮了你!”
杜氏一聽“孤”字,知道不是皇親也是國戚,幾乎要嚇昏過去,忍著痛,哆哆嗦嗦道:“委實走了,她把我兒脖頸戳了個窟窿!”
諸葛執(zhí)見她的模樣,心知大概沒有說謊,于是微微的舒了一口氣,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獨特的唿哨聲。
這是暗樁在傳遞信號。
諸葛執(zhí)迅速往外走,循聲追了過去。
杜氏癱軟在地上,牙齒打顫,小草兒上來扶她,杜氏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疊聲的命人:“收拾東西!今日就出城!這京城是呆不得了?!?br/> 杜氏這邊人仰馬翻,自不必細說,且說諸葛執(zhí)帶著人循聲追去,與暗樁匯合,那暗樁見縫插針的把自己放火的事兒說了,“小姐跑的太快,卑職只看清楚大概的方向?!?br/> 那廂風(fēng)婉兒也聽見了唿哨,以為是杜氏來追,嚇得慌不擇路,鉆進一條小巷子,跑了幾步,卻發(fā)現(xiàn)那巷子是個死胡同,盡頭堆著一堆柴草。
她也顧不得許多,撥開柴草躲了進去,手上的簪子卻在奔跑中丟了,心里越發(fā)緊張。
很快,她便聽見一陣腳步聲,有人停在了柴草堆前,似乎形成了包圍圈,很快又傳來搬運柴草的動靜。
她的心砰砰跳,見那些人搬個不停,心中便知是沖著自己來的。
面前擋著的柴草被霍然撥開,風(fēng)婉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認(rèn)命的閉上眼,卻聽一個聲音響起,凜冽而帶著怒氣:“現(xiàn)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