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凡心下嘆息,他不愿看到同門喋血的慘狀。但是,卻無力改變什么。他閉上了眼睛,心下既盼望門派宿老莫德龍能夠及時出現(xiàn),救下眾人。也希望他不要出現(xiàn)。畢竟他知道這位前輩的修為,不過凝神后期而已。而且,他壽元即將枯竭,血氣衰弱,難以再現(xiàn)最強實力。
幽幽的嘆息聲響起,寧不凡聽出那是自己的老師莫云天的聲音,再次睜開雙眸,向昊天鏡望去。烏黑的魔幡在天空浮沉,但是其散發(fā)的血紅光芒被阻擋住了。這是一個火紅色的傘狀法寶,它阻擋在了飄云眾弟子的前方,滴溜溜旋轉。一抹火紅的光芒急速的旋轉,將魔幡發(fā)出的光芒反射出去。柳天等人被傘狀法寶護住,暫時無恙了。
飄云殿內的所有人都沉默,空氣中一種莫名的氣氛顯現(xiàn),非常沉悶,讓人壓抑。
莫云天看了寧不凡一眼,喃喃自語,像是說給寧不凡聽,也像是在自我述說,宣泄心中的壓抑。
“莫師祖此番心存必死之心而去,我們難以阻擋,不能改變他的意志。他的壽元早已枯竭,此番出手,即便可以擊退來敵,也必然活不了多久了。”莫德龍的輩分極高,是有數(shù)的跟飄云老祖一起建派之人。只是他年輕之時受過道傷,再也難以突破。時至今日,他的壽元已經到了極限,隨時都有羽化的可能。
“我的體質天生近道,我的血肉是否可以幫助莫老突破?”寧不凡問道。他并不是多么偉大無私的人物,若在平時,也未必真的愿意獻出自己的血液。這是人之常情,也不能說他是多么自私之人。但是,現(xiàn)在門派遭受滅門之禍,再加上這位門派前輩讓他敬仰,所以,他決定貢獻自己的一分力量。當然,要是完全犧牲自己他真的沒有那個覺悟。畢竟,讓別人把自己當做靈藥服用,想想都是一件頭皮發(fā)麻的事情。
“你的血液無用,境界太低了,難以起到大的作用?!蹦铺煺f道。
“那我此前給谷主喂服了半瓶血液,能否起到什么作用嗎?”聽到莫云天這般說法,寧不凡趕緊問道。
莫云天的表情有些古怪“誰人告訴你先天道體的血液可以療傷了?你怎么有那種想法?”
“弟子曾經看過很多典籍,似乎所有的大能之輩都對先天道體的血肉極為垂涎。能讓這些大能之輩惦記的東西,自然有其獨到的作用。弟子身上的靈藥太過低級,難以修復谷主的傷勢。唯有身上的血液或許還有些作用,只能試一試。不過,弟子看來,即便沒有什么效果,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害處吧?!睂幉环埠敛浑[瞞,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沒有任何保留。
“若你的修為達到聚靈之上,或許真的有些作用。但是你的修為太低了,難以起到大的作用。”莫云天嘆息。
寧不凡欲言又止,但終究什么也沒有說出。
“你想說什么盡管暢所欲言,你們師徒,自不用忌諱什么?!狈路鹂闯隽藢幉环驳男乃?,莫云天開口道。
“那弟子就放肆了。”寧不凡也不客氣,便將心中的疑惑一一托出。
“為何此前的護山大陣只有半數(shù)門派長老參與?若是老師和其他師叔師伯也都出手的話,想必護山陣法不會如此快的被破除吧。即便最終會被破除,想來也會給來敵帶來更大的傷亡。雖然弟子知道師父在飄云殿另有要事,但還是忍不住發(fā)問,望恩師不要責怪弟子。”這是寧不凡一直以來的疑惑,為何護山大陣只有半數(shù)長老參與,若是所有長老都參與的話,威能必然更為強盛。也不會那么容易被破除,此前那數(shù)十位激發(fā)陣法的同門也可能就不會死。
“不凡,你覺得我等若是都前去施展陣法,真的能夠擊潰來敵嗎?”莫云天沒有正面回答,先是問了一個問題。
寧不凡默然。即便所有長老都出手,也不過是延緩護山大陣的破除時間而已。終究,護山大陣還是會破除,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對方的陣容太強大,三名問道境大能,難以抵御。
看到寧不凡在凝眉思索,莫云天繼續(xù)說道“我等在飄云殿之內,是要激發(fā)一個禁制。當年,我派飄云祖師力破妖獸,但也動用了禁術。因此,他告訴門派弟子,要去中州尋覓機緣,突破自身桎梏,進入問道境,延長壽元。在離開之前,祖師為門派留下了一個禁制,說是真正門派存亡之際,可以開啟。而后,便飄然而去?!?br/> “由于祖師沒有留下元神印記,所以,此后的門派前輩也都不知道師祖是否隕落。修仙無歲月,八百年過去了,對于師祖是否還在世,大多的門人都不抱有什么期望了。只是,祖師留下的禁制一直都沒有動用。甚至此前有過數(shù)次門派危機,也都沒有動用。這也算是一種念想吧,這是開派祖師留下的東西,我派前輩想保留下來。只是,現(xiàn)在我派真正的面臨了生死危機,若不動用這個手段,只怕再也沒有機會了。甚至,祖師留下的遺物還會落到來敵手中。因此,谷主決定動用祖師遺物。只是,這個禁制施展開來頗為復雜,需要不少修為不俗的修士共同激發(fā),因此我等便留了下來?!?br/>